智能化带来战争新变化
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智能化战争时代已经临近,智能化战争与机械化和信息化战争相比制权争夺演变更新、制胜机理颠覆传统、作战形态发生质变、战斗力生成机制变革。
制权争夺演变更新。随着人类活动空间由陆向海、空、天和电磁扩展,先后经历了陆权、海权、空权、天权、信息权的控制与争夺。“制智权”是指在人的“智力”和“脑力”空间的争夺和对抗,虽不是实际的物理空间,却涉及其他各个空间,对其他空间制权产生乘积效应。随着军事智能化步伐加快,世界主要军事强国开启了军事领域“智权”的争夺。未来,“制智权”将成为对战争全局有巨大战略影响力的新型控制权,一旦失去“制智权”,其他制权将可能被快速削弱。
制胜机理颠覆传统。不同时代、不同科技发展水平,构成不同的战场生态系统和战争形态,有不同的作战要素构成,导致战争的制胜机理也不同。信息化战争是网络中心战,核心是“联”,主导力量是信息,追求以网聚能、以网释能;以体系对局部、以网络对离散、以快制慢。智能化战争是认知中心战,核心是“算”,主导力量是智力,智力所占权重将超过火力、机动力和信息力,追求的是以智驭能、以智制能。
作战形态发生质变。无人化是机械化信息化智能化融合发展的集中体现。在智能化时代,无人化将经历“有人为主、无人为辅”“有人为辅、无人为主”和“规则有人、行动无人”三个发展阶段。无中心、弱中心、有中心以及三者混合兼容是智能化的发展趋势,将赋予指挥控制系统更加高级完善的决策能力,逐步实现“人在回路外”的作战循环。无人化体系作战在智能化时代将成为常态。同时,基于AI的无人化技术,将逐步拓展到网络攻防、电子对抗、多源感知、关联印证、人物跟踪、舆情分析和基础设施管控等其他领域。
战斗力生成机制变革。武器装备在战争中的作用越来越突出,智能化武器装备与其他武器装备最大的不同在于作为武器的同时也会改进自己,随着实战经验的积累,不断学习改进、高效整合这些优势和应对情况的方法,从而在战争中表现得更加出色。智能化的独特性质,导致以智能化武器和智能化部队为主的智能战的核心战斗力具有很强的自学习、自成长特性。智能化时代必须摒弃传统从需求、设计、研发到运用及维护的武器装备发展模式,采用信息时代新的迭代式系统工程模式,使智能化武器和智能化部队能在不间断的迭代过程中逐步成长,完成“智能战斗力”的生成。(赵小康张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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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有效提升联合作战体系效能
不久前,欧洲防务局(EDA)官方网站发布了《关于人工智能在未来国防应用领域的探索》一文,详细介绍了EDA为在其成员国范围内促进和协调人工智能创新而启动的蓝图计划,探讨了军事人工智能解决方案以及对解决方案展开的测试。那么人工智能在联合作战上有何应用?未来战争是以人工智能为主,还是有无交融、相辅相成呢?
人工智能对联合作战意义重大
伴随技术的飞速发展,人工智能在现实生活中的应用逐渐增多。在军事方面,人工智能可以通过利用算法选择最优或准最优,协助指挥官进行决策,从而加速决策速度。一名美国陆军高级官员就曾表示,“在德国进行的一次成功的实地试验表明,卫星监视、人工智能和远程火炮如何联合作战将在未来的战争中产生毁灭性的影响。”
在这其中,美陆军通过运用一种名为SHOT的软件,它可以通过普罗米修斯系统或者其他传感器传来的目标清单,通过与现有己方杀伤武器比对,根据多条标准生成火力计划并推荐给陆军炮兵火力控制网络(AFATDS),由指挥官来选择是否执行。从人工智能在卫星图像中识别敌方目标到其将目标坐标传递给炮兵指挥中心,只有不到20秒,极大地加速了美军炮兵的火力打击OODA环,为美军炮兵在联合作战中夺取战斗优势发挥极大作用。
人工智能加速“杀伤链”从探测到摧毁的过程。未来战争中,多域作战所带来的数据洪流呈指数级增长,其复杂程度远超以往。常规的决策者以及参谋人员难以从中轻易发现自己所需要的数据源。传统上,各种传感器获得的不同的数据需要交由不同的情报分析师,经由各领域专家讨论并进行情报融合后,提供出一份潜在目标清单,最后再由另一组人员根据作战条令以及可用武器提供出一份目标清单。但在信息化战场上不确定性相较以往的任何时代的战争更高,更快更优质的决策意味着可以更好掌握战局。而类似SHOT的软件则可以将单调的工作自动化,让侦察到决策的时间大幅缩短,有效增加作战效能。
未来战争应为有无交融
人工智能不仅仅作用于杀伤链。人工智能目前正广泛用于军事中,尤其用于“观察、判断、决策、执行”这一杀伤链中。例如美国陆军人工智能在最近的一次实地测试中,能够在卫星图像中找到目标20秒内将目标坐标传递给炮兵。但人工智能的运用远远不止作用于杀伤链上。美国海军陆战队情报官员迈克尔·格罗恩中将说,以这种方式加速“杀戮链”从探测到摧毁是人工智能的一个强大但狭隘的应用。
人工智能破除“战争迷雾”。对于未来的战争,战场环境将从陆、海、空到太空,从物理空间扩展到认知、网络等无形空间,全域联合作战思想深入人心。信息站、舆论战等“隐形战争”大量存在,战争的反应时间愈发短暂,战争对抗边界愈发模糊,战争的过程愈发危险。物理域、信息域、认知域的全域作战引发多种战争形态,使得未来战争更加扑朔迷离。全域作战同样会导致战场信息的“爆炸式”增长,且充斥着大量重复、冗余、虚假信息,对分析处理信息造成极大的困难,严重降低决策质量和效率。而基于人工智能的C4ISR系统能够通过情报获取对敌作战力量、作战样式、交战规则、指挥控制方式进行分析,进行决策和组织协调,能大大降低战争过程中的不可预知因素。
人工智能道阻且长。当然,对于人工智能,我们也不能给其完全的自主权,因为人工智能会在执行复杂情况时易出现故障。比如2007年10月,美军某机步师一部机器人进攻一个反美武装盘踞的据点时,由于操作问题,机器人竟然将枪口瞄准美军操作者,并且其取消攻击的指令失效,失控的机器人一直瞄准着操作者,直至用火箭筒把它炸翻。人工智能目前在军事中的应用依旧只是初备雏形,一方面其技术尚不成熟,另一方面其先天原理不足,人工智能依靠的是经验法则,而对于未来战争将以何种方式进行,战争样式如何人工智能并没有相关经验进行学习,对创造或应对新的战法会显得乏力。
所以,在未来战争中有人与无人相交融,才能有效提升联合作战体系能力,人工智能可以辅助人类进行决策从战术上的“忠诚僚机”项目到战略级上的“人+智能系统”的人机结合实现“人在回路中”的智能指挥。人工智能可以提高人类决策的速度,降低人类决策的失误率,提高了战争指挥的容错率。
有无交融的未来作战样式
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人工智能不仅在杀伤链上具有非凡的表现,在辅助决策方面也将呈现出独特的优势。对于未来战争,人工智能可能在以下方面对战争产生巨大的影响:“人在回路中”的远程武器操控,依托于分布式云的“马赛克战”、人机结合的“算法战”等。
近日,位于美国佛罗里达州的廷德尔空军基地的安全防护部队将配备“机器狗”四足仿生机器人用于巡逻人员和车辆难以到达的区域,以增强基地的态势感知能力。部队人员能够通过VR它们进行远程操控。对于未来战争,可以利用机器人或者无人装备等进行巡逻侦察任务,增强态势感知能力。鉴于未来战场环境的错综复杂,人工智能对于新的、复杂的战场环境可能难以处理,这时需要“人在回路中”的指挥使智能装备更好的完成任务。美军的“忠诚僚机”项目同样很好的利用无人僚机保护主机,为主机进行侦察并配合其作战,实现人机结合的作战样式。
在智能作战中,需要对战场信息快速反应并对敌方单位进行精确打击,这就要求指挥信息系统等作战系统更加智能化、协同化。“马赛克战”的提出将极大的推动这一过程。马赛克战的概念是将传统复杂兵力系统划分为多个功能单一、具备良好互操作性的最小实际作战要素,利用分布式云实现行动区域内的各类作战要素的组合和“战争云”提供的丰富的信息,将单一“观察、判断、决策、执行”杀伤链转化为物理和功能高度分散、灵活机动、动态协同的“杀伤网”。
《孙子兵法》曰:“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纵观人类战争史,“多算胜,少算不胜”是亘古不变的定理。未来战争对“庙算”的依赖度有增无减。算法战不仅仅指通过人工智能运用算法对战争进行部署计划,更多指的是,决策者在人工智能的辅助下进行庙算,可在庙堂之上知“五事、七计”。
在未来战争,人工智能很可能会极大地颠覆未来战争,但人工智能不可能取代人类,对于未来联合作战的样式,有无融合才能有效提升作战体系。(吴腾谢桦泽章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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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智能化正深刻影响未来作战
当今时代,军事智能化正成为继机械化、信息化之后推动新一轮军事变革的强大动力,深刻影响着未来作战制胜机理、作战规则及作战方式方法等,日益推动战争步入智能化时代。军事智能化对未来作战的影响趋势主要体现在4个方面。
一是“智能力”将成为决定未来作战胜负的主导因素。机械化战争可以看作是平台中心战,主导力量是能量,通过能量实现作战平台的机动和对目标的火力打击,达到毁伤敌方的作战目的,追求以物载能、以物释能。信息化战争可看作是网络中心战,主导力量是信息力,信息并没有取代能量,而是通过对时空的精准定位,使能量的作战效能成倍提升,从而成为战争的主导力量,追求以网聚能、以网释能。智能化战争可以看作是认知中心战,主导力量是“智能力”,作战空间从物理域、信息域进一步向认知域、社会域和生物域延拓,战场态势更为错综复杂,战争是各作战域跨域融合的体系对抗,更加追求以智赋能、以智释能。
二是智能无人装备将成为未来作战的主体主战装备。智能技术的发展,使人与武器装备逐渐实现脱离,无人系统从辅助人作战转向代替人作战,完成诸多不适合人去执行的高危作战行动,智能化作战越来越具有“平台无人、体系有人,作战无人、指挥有人”的鲜明特征。在叙利亚战场上,俄军遥控指挥10部战斗机器人以“零伤亡”击毙70余名伊斯兰国武装分子并夺取754.5高地,成为军事史上首例以机器人为主力的地面作战行动。预计到2025年,俄军武器装备中智能无人装备的比例将达到30%以上。美军预测到2030年前,智能无人装备将能够自主执行任务,60%的地面作战平台将实现无人智能化。大量无人机、无人船/艇和无人车等装备,将成为智能化战场上对抗双方的主体装备,遂行各类传统/非传统军事任务,并实施自组织和体系化作战。
三是人机协同作战将成为未来作战的主要行动方式。人机协同作战是在网络化对抗环境下,有人与无人装备联合编队实施协同攻击的作战方式。其中,具备战场决策及战术控制能力的人类士兵作为“指挥后端”,携带制导武器或各类情报、侦察和监视传感器的智能无人装备作为“武器前端”,在信息网络的支持下,人类士兵与智能无人装备通过密切协同,共同完成态势感知、战术决策、火力引导、武器发射及毁伤评估等行动。根据美国陆军研究实验室的观点,2035年前,人机协同作战主要采取人在回路上的监督自主式作战;2050年前,将实现人在回路外的授权自主或完全自主式作战,正式拉开机器主战的智能化战争序幕。
四是集群自主作战将成为未来作战的重要攻击样式。集群作战的技术灵感源于对蜜蜂的仿生学研究。蜂群内部分工明确,个体之间存在着丰富有趣的信息交流语言,社会行为丰富,所以集群又被称为“蜂群”。集群作战是依托人工智能、数据链整合以及云计算等技术支撑,同时发射数十乃至成百架以上无人机,由其自行精准编队、精确分工,同时执行多种任务及多目标打击的智能化作战样式。与传统作战相比,集群作战具有无可比拟的优势,是对传统作战样式和作战规则的颠覆。美海军经过数百次模拟试验后发现,即使先进如“宙斯盾”防空系统,在应对无人机集群攻击时,也难以合理分配火力,导致部分无人机能够避开拦截对舰艇成功发动攻击。数据表明,当使用由8架无人机组成的集群向舰艇发动攻击时,平均有2.8架无人机可避开“宙斯盾”拦截系统;当无人机数量增至几十架时,成功避开拦截系统实现突防的无人机数量更多。这些模拟试验充分证明,无人机集群作战的效果显著,对当前防御体系构成巨大威胁,同时也预示,集群式自主作战必将成为未来智能化战场上重要的进攻作战样式。
人工智能运用于国防领域是大势所趋
美军无人潜航器
俄罗斯“阿尔戈”战斗机器人
美军无人机蜂群作战示意图
作为新一轮科技革命的重要代表之一,人工智能是当今科技领域最前沿的课题。AlphaGoZero通过自我学习碾压“AI前辈”AlphaGo、百度无人汽车上路、苹果手机开启新的刷脸认证方式……近年来,人工智能的实际应用显示其技术巨大的驱动力。
在人工智能技术不断进步的背景下,人工智能在国防领域目前发展如何?人工智能在国防领域能发挥什么作用?未来应如何发展人工智能使其更好服务国防领域?围绕这些问题,记者采访了国防科技大学研究员朱启超。
人工智能成为国际竞争新焦点――
军事强国纷纷抢滩部署
“从世界局势来看,世界各国尤其是军事强国都在抢先布局人工智能,美、俄等国家政府部门均发布了人工智能相关战略或规划,彰显国家层面对人工智能的高度重视。”朱启超表示。
资料显示,俄罗斯始于2008年的“新面貌改革”将人工智能作为重点投资领域。此外,俄罗斯还发布《2025年前发展军事科学综合体构想》,强调人工智能系统将成为决定未来战争成败的关键要素。欧盟在2013年提出为期10年的“人脑计划”,拟斥资12亿欧元进行人类大脑研究。2016年10月,美国白宫发布《国家人工智能研究和发展战略规划》,构建美国人工智能发展的实施框架。
在朱启超看来,不少国家都在推进人工智能在国防领域的发展运用,从最初的无人机到智能化信息处理系统、仿生机器人等,人工智能逐步渗透到国防和军队各个领域。
近年来,美国曾在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中大量运用无人机和后勤作业机器人。2014年以来,美军已将智能化无人系统作为“第三次抵消战略”的颠覆性技术领域给予重点投资。去年4月,美国国防部宣布成立算法战跨职能小组,旨在将人工智能用于国防情报搜集和分析领域。据报道,日前美国国防部正式下令建立一个新的人工智能研究中心,整合国防部所有的人工智能相关工作。
其他国家也在这个领域加快步伐,推动军队智能化建设。俄罗斯军事工业委员会计划在2025年之前实现俄军装备30%的机器人化,其军队轮式和履带式地面作战机器人已经投入叙利亚战场。韩国和以色列开发和使用具有自动监视和自主决定开火能力的边境巡逻机器,以色列已在其境内部署自主性很高的“哈比”无人机,韩国国防部也在近期表示将在2020年之前投入75亿韩元用于推动人工智能在情报侦察、指挥控制等领域的运用。
“可以预见,各类智能化无人系统与作战平台将在地面、空中、水面、水下、太空、网络空间以及人的认知空间获得越来越多的应用,深刻改变着未来战争人工智能的技术比重。”朱启超说。
人工智能运用于国防领域是大势所趋――
国防运用需求前景广阔
从历史发展趋势和未来战争需求看,人工智能越来越成为推动新一轮军事革命的核心驱动力,未来战争需求也越来越呼唤人工智能的军事应用。新美国安全中心研究员格雷戈里・艾伦在其主笔的一份题为《人工智能与国家安全》的报告中强调:“人工智能对国家安全领域带来的影响将是革命性的,而不仅仅是与众不同的。世界各国政府将会考虑制定非凡的政策,可能会像核武器刚出现时一样彻底。”
纵观历史,世界历次军事变革经历了从冷兵器时代、热兵器时代、机械化时代到信息化时代的发展历程,从冶炼技术到火药技术、机械化技术、原子能技术,再到信息技术,四次军事革命的发生都贯穿着技术革命的核心作用。“人工智能逐步走向战场,势必会引起武器装备、作战样式、部队体制编制和战斗力生成模式显著更新,进而引发一场深刻的军事革命。”面对人工智能在国防领域的发展态势,朱启超表示。
在朱启超看来,人工智能的国防运用需求非常广阔。当下,战争形态由机械化、信息化向智能化转型的趋势愈发明显,夺取未来战争的胜利越来越取决于军队的信息优势、智力资源和决策速度。而人工智能在减少战场人员数量、获取和分析情报信息、快速决策和反应等方面具有巨大的潜力。2016年,美国辛辛那提大学研发的人工智能程序“阿尔法”在模拟空战中击败了美军资深飞行员,人工智能技术对于军事革命的颠覆性意义已初步显现。
“人工智能越来越成为推进国防和军队信息化建设的重要驱动力,不断提升国防领域的信息处理能力、指挥控制效率、精确打击能力和精准管理保障能力。”朱启超对人工智能提升国防领域智能化运用非常期待,他表示,随着军民融合发展战略的实施推进,人工智能技术、大数据技术、云计算技术等新一代信息技术将在国防领域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推动国防和军事智能化水平不断提升。
警惕人工智能成为“战争毒药”――
人类是人机关系主导者
近年来,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军事领域涌现出各种人工智能相关作战概念和装备技术项目,但朱启超认为,目前人工智能相关技术与应用还处于快速发展的初级阶段,不应忽视人工智能军事应用的局限性。
“首先,人工智能并不能取代人类智能。人工智能在解决可编程范围外的战争问题时,需要人类的理性分析能力、灵活应变能力、道德分辨能力等,因此,要在遵循战争制胜机理的前提下进行人工智能研究。”他分析道。
朱启超进一步说明,长期来看,还需要警惕人工智能可能带来的安全、法律、伦理等诸多问题。
安全方面,军事对抗环境下,人工智能系统或武器装备一旦被对手通过恶意代码、病毒植入、指令篡改等手段攻击,将带来战术失利甚至灾难性后果;人为错误、机器故障、环境扰动等因素也可能使得系统失去战斗效力。
法律方面,国际武装冲突法中的核心原则――必要性、区别性、相称性和人道性都将面临如何适用和调整的问题。比如,战场机器人无法区分军人与平民而造成滥杀无辜给区别性原则构成挑战。
伦理方面,由于智能化评估决策技术、无人机、机器人等的应用,人类奉为最高价值的生命和尊严可能受到漠视甚至践踏,而战争的指挥者却远离战场享受战争胜利的果实,战争或将成为搬上战场的“电子游戏”,这将冲击人类的道德底线。是否应该将人类的道德标准嵌入日益智能化的机器、嵌入什么样的道德标准以及如何嵌入?这些问题需要世界各国的广泛研究和探讨。
针对人工智能在国防领域运用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安全、法律、伦理等问题,朱启超建议,应加强社会安全监督管控,形成适应人工智能时代的社会治理模式;积极参与人工智能国际军备控制讨论与谈判,为应对人工智能带来的安全、法律与伦理问题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牢固确立人类是人机关系主导者的思想,实现对人工智能的安全有效控制,让其为人类的和平福祉服务,而不是使人工智能成为“恶魔的帮凶”。(潘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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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潜航器
无人潜航器,也可称为无人水下航行器和无人水下运载器等,是没有人驾驶、靠遥控或自动控制在水下航行的器具。随着无人潜航器及相关技术的发展,无人潜航器已经被用于执行扫雷、侦察、情报搜集及海洋探测等任务,在未来海战中还可作为水下武器平台、后勤支持平台等装备使用。
优势:与潜艇相比,无人潜航器是无人作战平台,因此可以大大降低战争的伤亡;体形小,加上其他隐身高科技的应用使其隐身性能高于潜艇;多功能,多用途。
局限:续航性差限制无人潜航器使用范围;所用锂电池存在易着火等技术缺陷;目前导航功能尚需完善。
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水下无人潜航器必将在未来战争中发挥巨大作用,并将改变未来海洋作战的具体模式。
战斗机器人
军用战斗机器人作为战场上的一支新兴力量,是配合人类士兵作战的角色。按照军用机器人作战领域不同主要分为水下军用机器人、地面军用机器人、空中军用机器人和空间军用机器人等。
优势:战斗机器人在执行低烈度作战和危险任务时可以大大减轻人类士兵的负担和伤亡。此外,其还具有较高智能、全方位作战能力、较强战场生存能力、绝对服从命令等优势。
局限:战斗机器人不具备复杂条件下的作战能力;如今战斗机器人的智能化和环境适应能力还未达到单独作战程度,很大程度依赖于人类士兵的操作和指挥。
从长远来看,随着智能化牵引机械化和信息化向更高水平、更高层次发展,战斗机器人发展潜力巨大,其智能化程度将更高、武器平台将更复杂、环境适应和生存能力也将更强,能够参与的战争模式也将多种多样。
无人机蜂群
无人机蜂群由若干配备多种任务载荷的低成本小型无人机组成,它们参照蜜蜂等昆虫的集体行动模式,在人类指挥或监管下共同完成特定作战任务。
优势:作战时无人机蜂群可专业化分工,因此能执行多种任务;每架无人机功能相对单一,可大幅降低研发和采购成本;无人机蜂群可增加战场传感器和攻击武器数量,使军队在局部战场拥有空中装备数量优势;大量无人机可瘫痪敌人防空雷达,消耗敌人有限数量的高成本防空弹药。
局限:由于无人机蜂群对协同和自主的要求更高,需要建立管理大规模蜂群的全新指挥控制模式,因此面临攻克协同作战算法、集群个体间通信、远程指挥控制等关键技术的挑战。
未来,无人机蜂群将牵引未来空中作战装备呈现出机体廉价化、平台自主化、载荷小型化等特点,可能对未来航空装备体系的发展思路产生变革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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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化战争下的空中无人作战
中国武装无人机“彩虹5”(资料图)。来源:环球网
在以人工智能为代表的智能技术迅猛发展的当下,智能技术在新军事领域扮演愈加重要的角色,传统战争正朝着智能化战争方向转型。智能化战争环境下,涉空作战要素种类越来越多、智能化水平不断提高,迫切需要分析和研判智能化战争形态下新型空战变革发展趋势,充分利用智能手段实施全域规划,为精准、全时管控战场空域,赢得空中作战主动权做好准备,巩固国防力量。
人工智能正在崛起
当前,人工智能正逐渐成为战争形态质变的第一推动力,以无人作战飞机为代表的智能化武器装备得到了空前的重视和发展,无人机智能协同空战作为一种可以预见的全新的作战力量,将作为体系作战能力生成的有效途径,不仅会给未来空战样式带来巨大变革,也将对航空兵作战样式产生冲击与颠覆。
空中力量的作战运用主要包括空中机动作战、近距离空中支援作战、空中遮断作战、制空作战、战略空袭作战等五种作战样式。
所谓空中机动作战,就是无人机作为先遣机“前突”到高危战场前沿完成侦察、打击等任务,协助有人作战平台避开进而摧毁敌防空火力威胁,大幅提升有人作战平台的战场生存能力,从而为空中机动作战意图的达成提供一种低风险、远射程、多任务、高效能的作战样式。
近距离空中支援作战,在接敌任务中无人机可以担任前方侦察的任务,为作战行动提供实时目标情报信息,搭建起有人机全面感知战场态势的“桥梁”,在进攻歼灭任务中,无人机可以携带制导弹药对目标进行突发性的攻击摧毁,为对地目标打击提供一个安全通道。
空中遮断作战,有人机置身于攻击目标的防空火力范围之外,指挥无人机实施隐蔽接敌,不仅有效降低有人机执行作战任务的风险,还能够大幅提高有人机的打击能力,最终有效提高空中遮断作战的整体效能和灵活性。
制空作战,无人机具有信息处理完整、机动轨迹规划精细、跟踪控制能力精准等优点,而有人机可以在无人机的保护和辅助下,更加关注整体态势判断和战术决策,根据整体效能最优的原则指挥无人机执行具体的攻击任务。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无人机作战功能将相互补充,在智能协同作战中,通过态势感知与指挥控制的相互融合,更有利于空中协同作战单元的作战决策,从而快速提升夺取制空权的能力。无人机智能协同作战具有续航时间长、飞行高度低、超长距离突袭等特征,不仅可以显著提高飞机的突防与生存能力,还可以有效提高执行复杂任务的灵活性,并提高其隐蔽性和适应性。
战略空袭,无人机智能协同作战具有长航时、更低可探测性、超长距离突袭等特征,不仅可以显著提高飞机的战时突防与生存能力,还可以有效提高战略空袭执行复杂任务的灵活性、隐蔽性和不确定情况下的适应性。
空中作战在当下的应用及影响
美国海空军、DARPA、国防部战略能力办公室(SCO)等部门在作战体系概念、指挥/控制/管理系统、智能武器平台、网络通信系统四个方面设立大量研究项目对第三次抵消战略军事理论进行支撑。在现代高技术条件下的陆、海、空、天、电五维一体的战争中,无人机的使用非常广泛,既能执行各种非杀伤性任务,又能执行各种软、硬杀伤任务,包括战场侦察、监视、巡逻、电子侦察、探雷、防核生化探测、通信、电子干扰、战斗评估、雷达诱骗、炮火校射、激光制导、目标指示、反装甲、反辐射和反舰艇等。此外,还可进行精确打击、定点轰炸,甚至还可以拦截战术导弹和巡航导弹,代替人员在核生化或其它特殊条件下执行作战任务。
近年来,中国的研发人员在军用无人机设计思路上如同“天马行空”,其中不乏一些闪光的设计理念。国内科研人员通过各种武器展向外界展示了数十种新一代军用无人机的设计方案、模型及原型机。有些无人机的设计可以说是让人耳目一新,其中包括隐形无人机、机翼可折叠式无人机、微型无人机、飞翼式无人机、类似UFO造型的无人机等等。
高性能的机载火控雷达和中、远程空空导弹及其制导技术的发展,增大了空中作战的距离,空中作战方式由二次世界大战时的“面对面”近程空中格斗,变成了看不见的超视距空空作战。空中对地、对海攻击由过去的临空概略式瞄准轰炸,发展到了超视距火力圈外精确打击。空中作战的胜负,不仅依赖飞行员的战斗勇气,更取决于武器装备的性能和飞行员驾驭新装备的能力。现在多用途、多程式、多功能的无人机投入空空、空地和空海作战使用后,必将对空中战争的样式带来革命性的影响。无人机对空空、空地和空海作战的影响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由于无人机不仅具有更高的升限和更远的航程,而且具有良好的低空、超低空性能,交战双方的作战空域将会在更高、更远、更大的空间内展开,改变了人们通常定义的高空、中空、低空和超低空的数据概念。由于无人机可以从任何高度、任何方向进行空中突防,加上其隐身效果,要掌握空中态势的预警和情报的主动权就更加困难,也更为重要。二是由于无人机可大范围进行侦察、预警、通信和干扰等软杀伤,信息战将更加激烈,侦察与反侦察、干扰与反干扰的手段将多样化,夺取制空权和夺取制电磁权,就会更加复杂和重要。
空中无人作战的未来与展望
根据美国一系列无人系统发展规划,2035年,无人自主系统技术将发展成熟,无人机具备完全兼容的感知和规避能力,在极具挑战的战场环境中探测率超过75%,能进行全自主作战,具备很强的协同作战能力。未来执行战斗任务的无人作战飞机,必然会引起空中作战的组织编制、作战原则、战术思想乃至装备采购策略等方面的变革。目前,美国和俄罗斯都在酝酿发展第六代战斗机,其中无人驾驶已成为争论的选项。人工智能作为无人作战飞机未来已被确定的关键技术,将成为下一步发展的颠覆性技术之首,一旦取得突破,无人作战飞机的智能协同、智能任务、智能飞行能力将变成现实,成为未来空战的主力。
未来,以无人机为代表的智能机器战争将完全改变传统机器战争的形式,无人作战飞机将成为空战的主宰。在复杂、对抗的智能机器战争环境中,新一代具有完全自主能力的机器人设备将发挥极大的作战效力。例如,辛辛那提大学所开发的人工智能程序“阿尔法”,在空战模拟器中击败了有着丰富经验的退役美国空军上校GeneLee。无人机的发展逐步趋于多元化,在军需民用方方面面都有所涉猎。未来一个时期,提高现有的技术,更多的培养高端人才,解决并突破技术难关是发展无人机技术的关键。随着我国科学技术发展,我国国防力量的不断增强,我国的无人机事业势必蒸蒸日上,无人机不仅可以用在军事方面,还可以在民用方面展现他的厉害之处。
从长远看,人工智能将成为无人机作战能力的重要推手。随着人工智能技术、机载处理技术以及空中飞行管理技术等的发展,下一代的有人战机有可能逐渐被无人作战飞机替代,从而真正发展为零伤亡的智能无人战争。(司悦航、董兴宸、申起有、程启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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