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日报新知新觉:大力加强劳动教育
劳动是一切幸福的源泉。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青少年劳动教育,强调“把劳动教育纳入人才培养全过程,贯通大中小学各学段和家庭、学校、社会各方面”。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论述为新时代加强劳动教育提供了根本遵循。
劳动教育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制度的重要内容,直接决定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的劳动精神面貌、劳动价值取向和劳动技能水平。大力开展劳动教育,一方面要教育引导学生崇尚劳动、尊重劳动,懂得劳动最光荣、劳动最崇高、劳动最伟大、劳动最美丽的道理,增强对劳动创造幸福的理性认知和实践自觉。另一方面,要创造机会和条件、创新内容和形式,通过丰富多样的劳动实践,教育引导广大青少年牢固树立以辛勤劳动为荣、以好逸恶劳为耻的劳动观,大力弘扬崇尚劳动、热爱劳动、辛勤劳动、诚实劳动的劳动精神。
遵循教育规律,纳入人才培养全过程。劳动习惯的养成、劳动技能的培养,是一个持续积累的过程。在青少年不同年龄阶段,劳动教育的内容、任务各有侧重。要坚持德智体美劳五育并举,紧紧围绕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为谁培养人这一根本问题,深刻把握劳动教育与德育、智育、体育、美育的内在关系和互动规律,全面彰显劳动教育的基础性作用,切实做到以劳树德、以劳增智、以劳强体、以劳育美。坚持改革创新,将劳动教育融入学校教育教学和人才培养之中,贯穿教学设计、教材建设和教法改革之中,以更加切实的举措全面提升劳动教育的地位。特别是要根据不同学段、不同类型学生特点,有针对性地加强劳动教育。具体来说,小学阶段应注重启蒙学生劳动意识,培养学生劳动习惯;初中阶段应注重劳动知识传输、劳动技能训练和劳动品质塑造;高中阶段应注重丰富学生对多种职业的劳动体验,使其树立劳动自立意识和服务他人、服务社会的情怀;大学阶段应注重培养学生的创新意识、创造能力和创业素养,引导学生运用新知识、新技术、新工艺、新方法创造性地解决实际问题,为未来职业发展积累经验、储备能力。
体现时代特征,创新内容形式。当前,以人工智能、大数据、量子信息、生物技术为代表的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正在深刻改变人类劳动的组织方式和实践形态,使创新成为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驱动力,使知识和信息成为重要的生产要素。在这样的背景下,劳动教育必须着眼经济社会发展的现实需要,紧密结合新产业、新业态、新工艺、新技术,不断更新和丰富教育内容和形式。要提高劳动教育的针对性,合理配置日常生活劳动、生产劳动和服务性劳动三类教育内容,让学生充分利用新的知识、技能、工具、设备等为他人和社会提供服务,特别是在公益劳动、志愿服务中强化社会责任,培养良好的社会公德。探索构建更具开放性的劳动教育实践体系,引导学生积极参与智能化背景下的劳动实践,有效掌握最新劳动科技成果,增强独立生活、智慧生活的能力。
坚持综合实施,形成协同育人格局。家庭是实施劳动教育的重要场所,要充分发挥家长作为孩子第一任老师的重要作用,加强家庭劳动教育,倡导崇尚劳动的优良家风,让孩子从小养成热爱劳动、珍惜劳动成果的良好习惯。学校是实施劳动教育的主体力量,要开好劳动教育课程,统筹安排课内外劳动实践时间,结合学段特点和所在地区实际切实规划好劳动教育课程内容,不断改进劳动教育方法和组织形式,激发学生内在需要和动力,提高教育效果。积极发挥社会各方面在劳动教育中的支持作用,利用各类资源为劳动教育提供必要保障,搭建多样化劳动实践平台,营造良好舆论氛围,形成协同育人格局。
(作者为东北师范大学党委书记、教授)
《人民日报》(2021年02月03日09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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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人民时评:智能化,释放发展新动能
加快推进新一代信息技术和制造业融合发展,提升制造业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发展水平,才能进一步加速“制造”向“智造”的转变
发挥智能科技和制造业深度融合的“化学反应”,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历史性交汇,为中国制造业转型升级提供了历史性机遇
当前,智能化浪潮由线上向线下奔涌,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和5G技术等数字技术与传统产业加快融合。从智能化改造,到搭建工业互联网平台,再到建设数字化车间、无人工厂、智能工厂等,智能制造成为传统制造行业转型升级的破题之举,不少地方已展开一系列的实际行动。
加快推进智能制造,是制造业升级的必然路径,也是形成更多新的增长点的有效途径。不久前,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十四次会议强调,“以智能制造为主攻方向,加快工业互联网创新发展,加快制造业生产方式和企业形态根本性变革”。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也明确指出,“发展工业互联网,推进智能制造”。这反映出,智能制造正日益成为未来制造业发展的重大趋势和核心内容,对推动工业向中高端迈进具有重要作用。加快推进新一代信息技术和制造业融合发展,提升制造业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发展水平,才能进一步加速推动“制造”向“智造”的转变。
当前,数字技术开始由消费领域向生产领域、由虚拟经济向实体经济延伸,正在重新定义生产链条,自动化、数字化和智能化的新制造呼之欲出。在数字化车间,生产链条的各个环节进行积极的交互、协作与赋能,提高生产效率;在智能化生产线上,产业工人与工业机器人并肩工作,形成了人机协同的共生生态;而通过3D打印这一变革性技术,零部件可以按个性化定制的形状打印出来……软件更加智能,机器人更加灵巧,生产线更加“聪明”,网络服务更加便捷,生产方式不断优化,上下游资源加速整合。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历史性交汇,为中国制造业转型升级提供了历史性机遇。
智能制造重在发挥智能科技和制造业深度融合的“化学反应”。工业互联网作为新型基础设施的重要内容,可通过实现人、机、物的全面互联,打通从研发到市场的全价值链。尤其是实现智能制造过程中,人工智能等新技术融入先进制造技术后,可实现从产品设计到生产调度、故障诊断等各个环节的智能化驱动,在提高效率、降低成本同时实现个性化、定制化的生产制造,从而提升产品的科技溢价。山东青岛的一份调查显示,智能化改造后,企业的平均生产效率提升20%以上、运营成本降低20%左右、产品研制周期缩短35%左右;江苏常州的一项抽样调查也显示,当地企业智能化改造后,智能车间产值提高约70%,单位产值成本下降约20%。而智能化的全面深入,还会催生数字制造、智能制造、服务型制造等新型制造模式,增强产品的市场竞争力。
智能化的意义不仅在于优化生产和供给,更在于能够借助大数据与算法成功实现供给与需求的精准对接,从而实现个性化定制和流水线生产的有机结合。一些老字号品牌通过消费端数据分析,制造出更适合年轻人偏好的产品,能让老品牌获得新生。一些制衣企业利用大数据技术,存储了个性化定制西装的所有信息,包括衣服每个部位的尺码、选择的材料、缝制时需要的工艺等,使得一条生产线上可以生产款式、面料、风格、尺寸等细节各不相同的西装。通过大数据和云计算分析,可以把线上消费端数据和线下生产端数据打通,运用消费端的大数据逆向优化生产端的产品制造,为制造业转型升级提供了新路径。
随着新基建的加快推进,智能制造迎来了更好的发展良机。5G基站以每周1万多个的数量增长,多家龙头企业搭建的工业互联网帮助中小企业加入智能化大军……通过政府、企业等各方形成合力,持续深入推进智能制造,将会让更多的制造企业受益,并为产业转型升级和经济高质量发展释放更多新动能。
(本系列评论到此结束)
《人民日报》(2020年07月13日0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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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人民时评:互联网发展助力美好生活
中国互联网发展在数字经济、技术创新、网络惠民等方面不断取得重大突破,有力推动网络强国建设迈上新台阶
网民人数超9亿,互联网普及率接近65%,网络购物用户规模达7.10亿……不久前发布的《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中国互联网发展在数字经济、技术创新、网络惠民等方面不断取得重大突破,有力推动网络强国建设迈上新台阶。
中国的互联网事业发展迅猛,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1997年,全国上网的计算机不到30万台,用户仅60多万。今天,中国拥有全球最大规模的光纤和移动通信网络,行政村通光纤和4G比例均超过98%。互联网不仅连接触手可及,使用也更加便捷。20多年前,大多数网民通过拨号上网,甚至要懂专门的程序语言,如今,从陆地边陲到千里海岛,网络信号全天候覆盖。“信息高速公路”的延伸,及其催生的技术、产品和服务,极大降低了网络的使用门槛:西南山区的农民,在直播平台上卖起了家乡的土特产;天各一方的亲人,通过手机应用视频聊天;足不出户的老人,学会了网上下单购物。这些以往认为遥不可及的场景,已是稀松平常。
随着“互联网+”加速与产业融合,数字经济已成为中国发展的新引擎。报告显示,我国数字经济规模已达31.3万亿元,位居世界前列,占GDP的比重达34.8%。新技术的加速应用,催生了新的产业形态,有力提升经济发展质量、推动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疫情防控中,在线教育、在线问诊、网络视频、网络购物、网络音乐等应用的快速增长,充分展现了技术发展带来的新机遇。很多数字企业抓住这一契机,通过商业模式创新、加快数字技术应用等,为产业转型升级提供了重要支撑。
互联网带来开放、互惠、共享。近年来,我国致力于消除“数字鸿沟”,把网络基础设施修进深山、架上高原;科研人员帮老年人、视障者等信息时代的特殊群体开发软件,指导他们上网。眼下,互联网向智能时代跨越,为建设网络强国提供了技术支撑。5G与教育融合,高清、流畅的通信支持,使偏远山区的孩子能够共享大都市教育资源;借助人工智能技术,将手语翻译成文字,聋哑人有了交流沟通的便捷桥梁。而随着新基建的推进,当前难以覆盖的“网络盲区”也有望进一步消除,更多人将享受到智能时代的普惠服务。
新基建驱动下,新技术、新产品、新业态更新迭代加速,亟待相关行业抓住机遇,迎来新一轮快速发展。比如,疫情防控期间,网络零售激活了农村消费,未来如何更好完善三线以下城市和农村地区的网购基础设施,从而进一步释放市场消费潜力?移动支付更加普及,推动线上线下联动的消费新场景更加丰富,能否进一步拓展在线餐饮、在线旅游、在线家政等网络服务,持续扩大数字消费的边界?全国一体化在线政务服务平台发挥了“数字政府”的作用,能否将好经验加以总结和提炼?等等,都需要我们在实践中进一步探索。
互联网的发展带来无远弗届的力量,为人们带来更多获得感。不久前的一次读书分享活动上,一名盲人按摩师在线分享了她听一本旅行书的心得。她说自己被祖国大江南北美景深深吸引,以后想去海南,在海边的客栈住上一晚,伴着涛声入梦。互联网无障碍技术,帮助更多人拥抱大千世界,实现心中理想,而这,也正是互联网发展的题中之义。
《人民日报》(2020年06月04日0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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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的伦理挑战
原标题:人工智能的伦理挑战控制论之父维纳在他的名著《人有人的用处》中曾在谈到自动化技术和智能机器之后,得出了一个危言耸听的结论:“这些机器的趋势是要在所有层面上取代人类,而非只是用机器能源和力量取代人类的能源和力量。很显然,这种新的取代将对我们的生活产生深远影响。”维纳的这句谶语,在今天未必成为现实,但已经成为诸多文学和影视作品中的题材。《银翼杀手》《机械公敌》《西部世界》等电影以人工智能反抗和超越人类为题材,机器人向乞讨的人类施舍的画作登上《纽约客》杂志2017年10月23日的封面……人们越来越倾向于讨论人工智能究竟在何时会形成属于自己的意识,并超越人类,让人类沦为它们的奴仆。
一
维纳的激进言辞和今天普通人对人工智能的担心有夸张的成分,但人工智能技术的飞速发展的确给未来带来了一系列挑战。其中,人工智能发展最大的问题,不是技术上的瓶颈,而是人工智能与人类的关系问题,这催生了人工智能的伦理学和跨人类主义的伦理学问题。准确来说,这种伦理学已经与传统的伦理学旨趣发生了较大的偏移,其原因在于,人工智能的伦理学讨论的不再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不是与自然界的既定事实(如动物,生态)之间的关系,而是人类与自己所发明的一种产品构成的关联,由于这种特殊的产品――根据未来学家库兹威尔在《奇点临近》中的说法――一旦超过了某个奇点,就存在彻底压倒人类的可能性,在这种情况下,人与人之间的伦理是否还能约束人类与这个超越奇点的存在之间的关系?
实际上,对人工智能与人类之间伦理关系的研究,不能脱离对人工智能技术本身的讨论。在人工智能领域,从一开始,准确来说是依从着两种完全不同的路径来进行的。
首先,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工智能的路径,1956年,在达特茅斯学院召开了一次特殊的研讨会,会议的组织者约翰・麦卡锡为这次会议起了一个特殊的名字:人工智能(简称AI)夏季研讨会。这是第一次在学术范围内使用“人工智能”的名称,而参与达特茅斯会议的麦卡锡和明斯基等人直接将这个名词作为一个新的研究方向的名称。实际上,麦卡锡和明斯基思考的是,如何将我们人类的各种感觉,包括视觉、听觉、触觉,甚至大脑的思考都变成称作“信息论之父”的香农意义上的信息,并加以控制和应用。这一阶段上的人工智能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还是对人类行为的模拟,其理论基础来自德国哲学家莱布尼茨的设想,即将人类的各种感觉可以转化为量化的信息数据,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将人类的各种感觉经验和思维经验看成是一个复杂的形式符号系统,如果具有强大的信息采集能力和数据分析能力,就能完整地模拟出人类的感觉和思维。这也是为什么明斯基信心十足地宣称:“人的脑子不过是肉做的电脑。”麦卡锡和明斯基不仅成功地模拟出视觉和听觉经验,后来的特里・谢伊诺斯基和杰弗里・辛顿也根据对认知科学和脑科学的最新进展,发明了一个“NETtalk”的程序,模拟了类似于人的“神经元”的网络,让该网络可以像人的大脑一样进行学习,并能够做出简单的思考。
然而,在这个阶段中,所谓的人工智能在更大程度上都是在模拟人的感觉和思维,让一种更像人的思维机器能够诞生。著名的图灵测试,也是在是否能够像人一样思考的标准上进行的。图灵测试的原理很简单,让测试一方和被测试一方彼此分开,只用简单的对话来让处在测试一方的人判断,被测试方是人还是机器,如果有30%的人无法判断对方是人还是机器时,则代表通过了图灵测试。所以,图灵测试的目的,仍然在检验人工智能是否更像人类。但是,问题在于,机器思维在作出自己的判断时,是否需要人的思维这个中介?也就是说,机器是否需要先绕一个弯路,即将自己的思维装扮得像一个人类,再去作出判断?显然,对于人工智能来说,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如果人工智能是用来解决某些实际问题,它们根本不需要让自己经过人类思维这个中介,再去思考和解决问题。人类的思维具有一定的定势和短板,强制性地模拟人类大脑思维的方式,并不是人工智能发展的良好选择。
二
所以,人工智能的发展走向了另一个方向,即智能增强(简称IA)上。如果模拟真实的人的大脑和思维的方向不再重要,那么,人工智能是否能发展出一种纯粹机器的学习和思维方式?倘若机器能够思维,是否能以机器本身的方式来进行。这就出现了机器学习的概念。机器学习的概念,实际上已经成为发展出属于机器本身的学习方式,通过海量的信息和数据收集,让机器从这些信息中提出自己的抽象观念,例如,在给机器浏览了上万张猫的图片之后,让机器从这些图片信息中自己提炼出关于猫的概念。这个时候,很难说机器自己抽象出来的猫的概念,与人类自己理解的猫的概念之间是否存在着差别。不过,最关键的是,一旦机器提炼出属于自己的概念和观念之后,这些抽象的概念和观念将会成为机器自身的思考方式的基础,这些机器自己抽象出来的概念就会形成一种不依赖于人的思考模式网络。当我们讨论打败李世石的阿尔法狗时,我们已经看到了这种机器式思维的凌厉之处,这种机器学习的思维已经让通常意义上的围棋定势丧失了威力,从而让习惯于人类思维的棋手瞬间崩溃。一个不再像人一样思维的机器,或许对于人类来说,会带来更大的恐慌。毕竟,模拟人类大脑和思维的人工智能,尚具有一定的可控性,但基于机器思维的人工智能,我们显然不能作出上述简单的结论,因为,根据与人工智能对弈之后的棋手来说,甚至在多次复盘之后,他们仍然无法理解像阿尔法狗这样的人工智能如何走出下一步棋。
不过,说智能增强技术是对人类的取代,似乎也言之尚早,至少第一个提出“智能增强”的工程师恩格尔巴特并不这么认为。对于恩格尔巴特来说,麦卡锡和明斯基的方向旨在建立机器和人类的同质性,这种同质性思维模式的建立,反而与人类处于一种竞争关系之中,这就像《西部世界》中那些总是将自己当成人类的机器人一样,他们谋求与人类平起平坐的关系。智能增强技术的目的则完全不是这样,它更关心的是人与智能机器之间的互补性,如何利用智能机器来弥补人类思维上的不足。比如自动驾驶技术就是一种典型的智能增强技术,自动驾驶技术的实现,不仅是在汽车上安装了自动驾驶的程序,更关键地还需要采集大量的地图地貌信息,还需要自动驾驶的程序能够在影像资料上判断一些移动的偶然性因素,如突然穿过马路的人。自动驾驶技术能够取代容易疲劳和分心的驾驶员,让人类从繁重的驾驶任务中解放出来。同样,在分拣快递、在汽车工厂里自动组装的机器人也属于智能增强类性质的智能,它们不关心如何更像人类,而是关心如何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三
这样,由于智能增强技术带来了两种平面,一方面是人类思维的平面,另一方面是机器的平面,所以,两个平面之间也需要一个接口技术。接口技术让人与智能机器的沟通成为可能。当接口技术的主要开创者费尔森斯丁来到伯克利大学时,距离恩格尔巴特在那里讨论智能增强技术已经有10年之久。费尔森斯丁用犹太神话中的一个形象――土傀儡――来形容今天的接口技术下人与智能机器的关系,与其说今天的人工智能在奇点临近时,旨在超越和取代人类,不如说今天的人工智能技术越来越倾向于以人类为中心的傀儡学,在这种观念的指引下,今天的人工智能的发展目标并不是产生一种独立的意识,而是如何形成与人类交流的接口技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从费尔森斯丁的傀儡学角度来重新理解人工智能与人的关系的伦理学,也就是说,人类与智能机器的关系,既不是纯粹的利用关系,因为人工智能已经不再是机器或软件,也不是对人的取代,成为人类的主人,而是一种共生性的伙伴关系。当苹果公司开发与人类交流的智能软件Siri时,乔布斯就提出Siri是人类与机器合作的一个最朴实、最优雅的模型。以后,我们或许会看到,当一些国家逐渐陷入老龄化社会之后,无论是一线的生产,还是对这些因衰老而无法行动的老人的照料,或许都会面对这样的人与智能机器的接口技术问题,这是一种人与人工智能之间的新伦理学,他们将构成一种跨人类主义,或许,我们在这种景象中看到的不一定是伦理的灾难,而是一种新的希望。
(作者:蓝江,系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