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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码未来@人工智能艺术试验场 艾厂人工智能艺术中心门票

编码未来@人工智能艺术试验场

艺术创作方法可能是人工智能艺术区别与其他艺术形式最显著的特征点,在“沙之书”展览中艺术家通过生成对抗网络(GANs)等智能算法,呈现人工智能与艺术家相互影响下的艺术创作方式变化。杰克·埃尔韦斯(JakeElwes)的作品《闭环》将创作方法更进一步推进,在这项艺术作品的创作中,艺术家没有参与《闭环》的文字或视觉输入。作品记录了两个人工智能模型——一个用语言递归神经网络写下它在生成图像中所看到的东西,另一个生成神经网络给予生成的文字输入图像——在反馈环路中无止境的对话。这两个神经网络基于海量的数据集,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可以认为它对文字和图像的判断已经接近甚至超过了人的判断,而这件作品像是向观众展示语言和图像这两个基本的表达形态,在相互理解、转译过程中大量存在的想象空间。虽然作品名为“闭环”,但这种逻辑的闭环却创造了一段神秘且无解的视觉体验,在两个模型相互追逐对方的过程实现观众体验的开放,实现一种固有经验和自我感知分离的状态。

杰克·埃尔韦斯,《闭环》,2017

孙羽茜,《1001夜》展览现场图

在二楼展厅一隅,艺术家孙羽茜的《1001夜》邀请玩家扮演游戏主角山鲁佐德,与由AI驱动的国王一起合写故事。复古的界面和展陈设计,给高速的人工智能艺术观展之旅按下了暂缓键,和国王对话、不断诱导其说出“剑”、“刀”、“盾”等武器词汇的游戏设定,直接将玩家拉到了一个和AI心理博弈的语境之中。

孙羽茜,《1001夜》,2019-2021,GPT-2,彩云小梦AI,©孙羽茜

玩家输入的文字好像“驱动的宣言(Manifesto-driven)”,叠加作为“灵感”的计算机随机性,最终实现了一种“自主性”以及这场互动游戏的开放性。类似的“超文本”实验游戏是2019年“AI地下城(AIDungeon)”,NickWalton采用GPT-2实现了对有限模板和桥段限制的摆脱,任何能用语言展现的东西都可以成为玩家的行为——语言的极限才是世界的极限。

AI地下城(AIDungeon)文本交互游戏,由NickWalton于2019年开发,游戏链接:aidungeon.io

显示了艺术家在艺术创作中使用AI生成模型的角色,图片来源:A.Elgammal

机器介入艺术创作,好像就此模糊了艺术家的身份,艺术家难道就沦为了清晰海量数据的技术民工?如果把人工智能艺术的创作再进行一次跳跃类比,或许答案就不言自明:程序之于计算机,就如同打字员之于打字机、钢琴家之于钢琴。这些人工智能技术作为特定艺术活动的演绎者(performer),它们之于艺术,就如钢琴家之于音乐。

技术-语汇:以无限求解

大悲宇宙,虚拟蝴蝶,展览现场图

算力的提升也让艺术家能够更加极致地进行艺术作品的创作,在展览现场中央的数字大屏上正每秒实时生成2只独一无二的蝴蝶,截至目前这项《虚拟蝴蝶》艺术作品生成蝴蝶总量已超过一百万,这一数字已远远超过现实世界中真实存在的蝴蝶总量。而在三层挑空的展览现场,艺术家组合CertainMeasures的系列作品和《虚拟蝴蝶》形成了某种呼应和对照,艺术家组合将一系列的废品、残片通过数字化的技术进行形态和结构的重构。系列作品也贯穿着艺术家的价值观:未来的文化由昨日的碎片构成,极端的废物需要极端的再利用。不论是《废品挖掘》中的最佳物料解决方案,还是《金补丁++》中不断拆解和组合的万花筒,它们都向观众展示了一种新的、以资源为原点的艺术语汇,以及重新审视制造商、机器和材料之间关系的新思路。

CertainMeasures,《金补丁++》,2018

如果将人工智能艺术放在艺术史的历史长河中,会发现来自技术的挑战并非是一个新的命题。画家保罗·德拉罗什(PaulDelaroche)在1839年的银版照相演示中发表宣言“从今天起,绘画已死”,但这并未成真。事实上,摄影很大程度上催生了现代艺术运动,为绘画注入了新的活力——从视觉现实主义转向不同形式的抽象。如此说来,艺术方法的转向也将为“旧”艺术注入新的活力,但方法转向后的下一步抽象、以及由此而生的人工智能新美学究竟何貌还未可知。

编码未来:艺术家作为造物主

在现实世界中,艺术家和造物主的身份联系几乎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但在人工智能艺术的数字世界中虚构的故事也找到了它的合理性。艺术家组合EntangledOthers作品作为整个展览的第一幕,向我们展示了有机生命使用人工机制进行自我模拟和进化的方式。展场内的八根光柱陈列了两组“海洋”和“陆地”主题的3D打印人造生命形态模型,这些“新标本”是艺术家利用深度学习生成昆虫及其名称和解剖学描述得到的,因此作品中的人造生物并不试图模仿现存的昆虫,而是尝试体现一种昆虫的“本质”——这种“本质”来源于机器学习算法对现存昆虫数据集的认知,从而生成对自然的非人类视角的新奇理解。

EntangledOthers,《人造遗迹》展览现场图

EntangledOthers,《人造遗迹》,2019-2021

除了构想单体生物形态,艺术家还进一步想象了一个混合生态系统,逐步逼近“基于与他者关系而存在”概念背后的可能性。通过大量的视觉训练神经模型,《混合生态系统》和《神经波之下》实践了对熟悉世界的想象重构,也展现了利用推测性神经视觉连接现实和数字世界的可能性。

EntangledOthers,《混合生态系统》展览现场图

造物主不限于创造数字生命体,本次展览还展出了艺术家组合Obvious的纽约佳士得拍卖成名作《爱德蒙·贝拉米肖像(PortraitofEdmonddeBelamy)》同系列画作《贝拉米公爵》,以及Obvious在2020年全新创作的《哈拉卡蒂——AGI面孔系列》作品。在面孔系列作品中,艺术家输入了大量的非洲艺术作品作为数据库,在得到全新生成的面具图像后,艺术家请加纳的传统手工艺人雕刻这些面具。当数字艺术经过传统手工制作再和那些本就古老的历史器皿并置时,艺术家好像通过造物将人工智能艺术的切片置于历史的一瞬,打开历史叙事的新可能。

Obvious,《哈拉卡蒂——AGI面孔系列》,2020

每一个算法都构建了一个未来,而本次“沙之书”展览的参展作品都展现了对人工智能艺术的批判性想象,在这场不可预测、随机性的对话中,政治、社会、伦理和文化的“纠缠”变化正在孕育着一个崭新的世界,对于这种变化,你是想成为一个参与者,还是只想做一个旁观者?

撰文/孙哲

*若无特殊标注

本文图片由艾厂人工智能艺术中心提供

正在展出

LaunchExhibition:TheBookofSand

艾厂人工智能艺术中心开幕展览:沙之书

上海市闵行区春西路800号

2021年10月30日-2022年4月11日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同济“艺术与人工智能”论坛:创新之后,该艺术发挥作用了

什么是人工智能艺术?机器是否也可以是艺术家?近日,同济大学设计创意学院举办“aai艺术与人工智能国际论坛”,通过艺术、设计、计算机科学、文化研究等多个领域的前沿学者和创作者的讨论,试图在艺术、科技、伦理的交汇处,共同探讨和构建当代人工智能艺术领域的知识网络,探索人工智能艺术领域目前最受关注的话题。

同济大学设计创意学院艺术与人工智能实验室也宣布正式成立,同济大学副校长兼设计创意学院院长娄永琪说:“艺术”的价值在于启蒙,而“设计”的价值在于改变,“过去同济把设计和创新绑在一起,但在这个以人工智能和生命科学为代表的新一轮技术理性和工具理性的时代,我们在用设计改变这个世界前,前所未有地需要新思考、新发现、新启蒙,整个世界需要再一次被唤醒。这时候,又是艺术发挥作用的时候。”

2018年,法国的艺术家小组Obvious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创作的肖像画《EdmondBelamy》在纽约佳士得以近100万美元的价格售出,标志着人工智能艺术进入了世界拍卖舞台。此后,他们收集了超过5万张相关的日本版画的图像,基于这些数据库进行再创造,以现代的方式演绎传统的艺术形式。类似的创作形式还在延续。Obvious与来自非洲一些雕刻工作室合作,用人工智能生成面具脸谱,由雕刻工作室制作出真正的面具。目前,Obvious的作品在不同的地方进行展出,例如俄罗斯艾尔米塔什博物馆、加拿大马蒂斯博物馆,以及中国国家博物馆等。未来,除了艺术作品之外,他们希望将人工智能用于更广泛的创意领域。

法国艺术团体Obvious正着手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创作的艺术项目

如今,人工智能正越来越多地介入艺术领域,与此同时,关于创造力的尽头、作品的版权、机器的自主性、人工智能在艺术中的边界等问题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

围绕这些问题,同济大学设计创意学院举办“aai艺术与人工智能国际论坛”,就此进行探讨。在此次论坛上,同济大学设计创意学院艺术与人工智能实验室也宣布正式成立,这是国内首个探索ai艺术领域的实验室,由同济大学设计创意学院教授菲利波·法布罗基尼(FilippoFabrocini)、同济大学设计创意学院教授康思达(KostasTerzidis)以及独立设计师、数字艺术家、同济大学设计创意学院副教授张周捷共同发起。

aai论坛现场

作为人工智能领域、尤其是机器学习和人工智能伦理方面的领导者,菲利波·法布罗基尼(FilippoFabrocini)在同济大学设计创意学院教授《人工智能设计原理》课程,并担任“可持续人工智能实验室”主任。他指出,技术可以是理论性的,也可以是诗意的。任何一种科技既能够成为一个独裁者,也可以变成圣人般的存在。人工智能能够帮助人类进步,同时也可以成为“毒药”。他认为如今需要可持续的人工智能,“它应当是负责的、透明的、公平的人工智能,应该是为了人类的福祉而定义的。我们希望更好地解释什么才是人工智能,我对此的答案就像以前一样,我们希望我们的生活、我们的工作可以变得更加地丰富。”

论坛现场,菲利波·法布罗基尼

约翰·凯奇作品《4分33秒》

菲利波·法布罗基尼以约翰·凯奇(JohnCage)的作品《4分33秒》、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MarinaAbramovic)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举行的“艺术家此在”行为表演以及杜尚的《大玻璃》作品为例,指出了随机性在艺术创作中扮演的重要角色,而在他看来,随机性的背后始终有人类行为的干预。人工智能的艺术创作同样是对于这种随机性的探索。

作为数字艺术领域的代表,张周捷认为,数字艺术正在迎来黄金十年,数字艺术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是用算法来创作作品,但还有一部分人开始使用更加智能的算法来创作,这就是人工智能艺术,未来将会有更多的人从常规算法进入到智能算法。但是,在他看来,目前从数字艺术到人工智能艺术还存在两个屏障。“一个是技术屏障,一个是应用屏障,艺术与人工智能实验室就是以此为目的,汇聚多位艺术家、科学家、理论专家一起来讨论,如何让更多的人突破技术屏障,参与智能算法艺术,同时共同探索其理论和表现形式。”

张周捷利用算法设计的传感椅

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张周捷介绍了人工智能实验室不同阶段的目标,首先是通过不同领域的共同探讨,确定人工智能艺术的边界,第二阶段是基于同济多学科的土壤,让艺术家与科学家等结对合作,“因为人工智能艺术需要技术、艺术、创意、产业的高度整合,需要对工具的深层次理解和调用。”第三阶段则是产出和表现,根据他的观察,目前全世界大多数的人工智能艺术作品停留在视觉层面,但是艺术还有雕塑、装置,甚至行为艺术,实验室期望探索这些不同的艺术形式。“在未来,人工智能艺术或许会诞生出一些非常感动人的作品,也许机器比我们自己更了解自己,也许人工智能能够算出人所不能想象的东西。”张周捷说道,“机器本身是人所创造的‘母体’,如今这个母体又创造出了丰富的艺术形式。”

艺术家SougwenChung基于自己的画作来训练AI,最终形成“画笔的二重唱”

康思达(KostasTerzidis)是世界算法设计专家,他将人工智能上升到哲学层面,“人工智能更像是一个哲学本体论存在的话题,更多的是关于我们的存在,我们是谁。”在他看来,无论技术如何发展,艺术的完全消亡是不可能的,没有艺术的世界是无法想象的。“艺术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职业,由于人工智能或者是其他技术的出现,由于人工智能或者是其他技术的出现,这个职业本身有一天会消亡,会降级,会被机器取代。另外艺术作为一个领域,它其实是个古老的传统,是存在的模式,如果没有艺术的话,我们可能就没有办法存在了。”

康思达(KostasTerzidis)

在康思达看来,设计关于寻找,需要寻找被藏起来的东西,在无数的可能性中寻找最优的那一种。而人工智能的设计就是这样:从一切当中提取最好的。他以造句为例,“要把八个单词变成一个句子,可以有一千六百多万中可能性,而其中肯定有一句话是最完美的。”为了找到这句话,他可以创造一个神经网络,从中找到最好的句子。回到艺术创作的发展,“一开始有了画家,然后有了用户,有了编码,有了神经网络,现在我们有了排列。现在的作者是工具的作者;人工智能不仅仅要使用人工智能,还要去制作人工智能,然后才能够制作艺术作品。”

娄永琪

为什么同济大学要成立这样一个实验室?为什么一个专注“设计”的学院会探索艺术与人工智能交叉的这样一个领域?

作为实验室成立的推动者,同济大学副校长兼设计创意学院院长娄永琪给出了答案:“艺术”的价值在于启蒙,而“设计”的价值在于改变。学院在2009成立之初把名字从“同济大学艺术设计系”改为“同济大学设计创新学院(CollegeofDesignandInnovation)”,刻意地和艺术保持了距离,是因为那时候启蒙已经完成,设计应该干什么已经很清楚了,如果还是一味地和艺术纠缠在一起,就如同在试图唤醒一个装睡的人那样徒劳或是如无病呻吟般的矫情。同济把设计和创新绑在一起,就是为了从“驱动创新”中寻找设计新的动能。“但今天,我们反过来重新拥抱艺术,是因为在这个以人工智能和生命科学为代表的新一轮技术理性和工具理性的时代,在这个扑朔的后疫情时代,我们在用设计改变这个世界前,前所未有地需要新思考、新发现、新启蒙,整个世界需要再一次被唤醒。这时候,又是艺术发挥作用的时候。”娄永琪表示,希望通过人工智能实验室的建立,吸引世界上更多的人一起开拓人工智能科学与技术、艺术、人文、哲学、商业多学科交叉的新设计疆域,“尤其希望在这个过程中,能继续实现人、人性和人文的价值和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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