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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技术在导弹武器装备领域的发展研究 人工智能武器装备有哪些

人工智能技术在导弹武器装备领域的发展研究

摘要:针对未来复杂多变作战环境下实现导弹武器精准对抗打击能力的需求,分析了人工智能技术发展现状与趋势,研究了未来智能作战的战争形态、作战模式、作战体系、作战要素等,提出了智能导弹态势认知、威胁对抗、体系协同、多域打击等发展需求。在此基础上,研究了人工智能技术在导弹武器装备上的应用,包括智能基础理论、智能处理技术、智能处理芯片、智能处理平台等方面的关键技术,并对当前存在的智能基础体系、自主创新能力、应用安全风险等差距不足提出了对策建议。

关键词:人工智能;智能作战;智能导弹

智能科技是引领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战略性技术,具有溢出带动性很强的头雁效应,在移动互联网、大数据、超级计算、传感网、脑科学等新理论新技术的驱动下,呈现出深度学习、跨界融合、人机协同、群智开放、自主操控等新特征。随着智能相关学科的发展、理论建模的突破以及软硬件的创新升级等整体推进,正在引发链式突破,推动各应用领域从数字化、网络化向智能化加速跃升,必将对经济发展、社会进步、国际政治经济格局等方面产生重大而深远的影响。

一是专用人工智能技术取得重要突破。当前,随着泛在感知数据和超级计算等技术的群体突破,推动了以深度神经网络为代表的人工智能技术飞速发展,大幅跨越了科学与应用的技术门槛。对于任务单一、需求明确、应用边界清晰、领域知识丰富、建模相对简单的应用领域,如图像分类、语音识别、人机对弈等领域已实现了从“不能用、不好用”到“可以用”的技术突破,相关成果正加速促进人工智能技术在国防及经济各领域广泛应用。

二是专用智能向通用智能发展。目前人工智能发展主要集中在专用智能方面,具有领域局限性。随着科技的发展,各领域之间相互融合、相互影响,将推动智能技术向范围广、集成度高、适应能力强的通用智能发展,实现人工智能与感知、知识、意识和直觉等人类的特征互相连接,减少对领域知识的依赖性、提高处理任务的普适性,具备执行一般智慧行为的能力,提供从辅助性决策工具到专业性解决方案的升级。

三是智能感知向智能认知方向迈进。人工智能的主要发展阶段包括:运算智能、感知智能、认知智能。早期阶段的人工智能是运算智能,机器具有快速计算和记忆存储能力。当前大数据时代的人工智能是感知智能,机器具有视觉、听觉、触觉等感知能力。随着类脑等科技的发展,人工智能必然向认知智能时代迈进,即让机器能理解会思考,从信息感知和机器学习等特征的“浅层智能”向概念抽象和推理决策等特征的“深层智能”跨越发展。

四是人工智能向人机混合智能发展。人工智能发展是计算机科学、认知科学、神经科学等学科的深度融合,必将逐步实现人类智能与机器智能的有机协同,将人类智能在感知、推理、归纳和学习等方面的优势与机器智能在搜索、计算、存储、优化等方面的优势相互作用、相互促进,推动形成人机混合的增强型智能,使人工智能成为人类智能的自然延伸和拓展,通过人机协同、自主智能系统更加高效地解决复杂多变的问题。

人工智能技术发展现状与趋势

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军事强国将智能技术置于维持其军事大国地位的战略核心,推动武器装备智能化,部署一系列智能技术相关的研究项目,旨在抢占人工智能军事化应用先机,保持在该领域的技术优势。

一是组建优势部门推动智能技术军事转化应用。2018年,美国国防部成立联合人工智能中心,作为专职负责军队智能化建设的机构,计划联合美军和17家情报机构推进人工智能应用,11月成立人工智能国家安全委员会。陆军组建认知计算和机器学习团队,目的是增强陆军的电子战、情报、监视与侦察,进攻性网络行动,信号情报、加工和分发以及大数据分析等能力,并宣布研发应用人工智能决定攻击目标的无人机、无人坦克和无人装甲战车,为未来的地面作战带来新的战术和作战维度。美国空军成立创新中心重点发展人工智能技术,企图将以一种不可见的方式从根本上改变空中的运作方式。

二是智能技术已逐步开始应用武器装备。美、俄、欧洲等军事强国均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在军事装备领域开展了积极探索,将人工智能技术广泛应用于无人作战系统、导弹武器系统、武器装备故障诊断等军事应用领域。在战场感知的泛在化方面,美国应用于合成孔径雷达“对抗环境下的目标识别与自适应”项目,应用深度学习领域最新研究成果,有望在合成孔径雷达图像中自动定位和识别目标。法国MBDA公司研制了一种代号为CVM101“层云”的导弹指挥控制系统,采用分布式体系将部署在不同位置的传感器和导弹武器系统联网,建立覆盖全部战场地域及空域的虚拟武器系统。在武器装备的自主化方面,美军统筹发展无人装备技术体系,如无人空天系统(UAS)、无人海洋系统(UMS)、小精灵(Gremlins)、忠诚僚机(LoyalWingman)、无人地面系统(UGS)等;并完成103架“灰山鹑”无人机集群试验,验证了集体决策和适应性编队能力。在指挥决策的智能化方面,DARPA提出“深绿”系统,基于专家系统,可预测战场的瞬息变化,帮助指挥员进行决策;拒止环境中协同作战技术项目,通过自主能力、编队协同、人机接口和开放式架构支撑拒止环境下协同作战;进攻性蜂群使能技术项目,聚焦博弈软件设计与基于博弈的社群开发、沉浸式交互技术等,以支撑作战蜂群战术。在作战体系云态化方面,DARPA提出分布式作战管理(DBM)项目,设想以处于对抗环境外的E-2D、进入对抗环境F-35、深入高对抗环境下无人机编组,形成可自组织作战栅格网络,实现高对抗环境下信息传输、处理决策、任务分配等自主能力。

三是导弹武器装备的智能化特征已初现雏形。从目前国外导弹武器的研究分析来看,尚未出现全智能化的导弹武器,但在导弹智能感知、自主决策等方面已初现智能化特征。美国新研的下一代反舰导弹LRASM导弹,采用先进的弹上传感器和处理系统,降低对精确情报、监视、侦察资源、数据链及GPS卫星导航系统的依赖,只需依靠粗略的初始目标指示就能在防区外对大散布范围内的敌方舰船目标实施自主搜索、识别、选择和攻击,并同步采用多特征隐身技术大幅提高隐身突防能力和战场生存能力。俄罗斯在2017年国际航展上,由俄罗斯战术导弹公司宣布,俄将研制使用机器学习算法的人工智能导弹,已开展基础性研究,并取得了部分成功;研制的“锆石”高超速反舰导弹,在制导系统作战适应性和对抗方面具备一定的智能特征,能够自主对抗敌电子干扰,并自主规避防御体系的打击。

图1LRASM导弹作战概念示意图

人工智能技术在导弹武器装备的发展需求

2.1未来智能作战发展需求

军事智能化将成为推动信息化战争形态逐步演变的强大技术力量,正加速向军事领域转移,各类智能化无人系统和作战平台将在地面、空中、水面、水下、太空、网络空间以及人的认知空间将获得越来越多的应用,推动当前信息化战争从数字化、网络化逐步进入智能化时代,将深刻改变未来的战争形态,引发新的军事变革。

一是智能战争形态。机械化时代,战争形态是物质和能量主导型战争。信息化时代,物质和能量受到信息要素主导,是信息主导型战争。智能化时代,是在信息化基础上,对信息再挖掘、再融合和再利用,战争形态表现为智能主导作战优势生成,人机协同增强作战威力,网控物联聚合作战效能,击脑致瘫敌方作战体系。

二是智能作战模式。随着仿人智能、机器智能、群体智能、人机混合智能发展,新质作战形式将不断涌现。作战空间将从传统的陆海空天网作战域向赛博域、基因域、认知域、脑域等新的作战域拓展,战争意图从“生理消灭”为主转变为“控制意识”,作战模式将演变为算法战、分布多域协同作战、人机协同作战、智能集群作战、认知控制战等新型作战样式。

三是智能作战体系。智能战争是在机械化、信息化作战基础上持续发展、更新升级而来的,智能要素将融入到作战体系,催使其内部结构和外部形态发生深刻变化,形成新质智能化作战体系,凝聚和释放更大的作战效能。智能作战体系表征为侦察预警体系自主灵敏、指挥控制体系智能高效、打击力量体系人机一体、防御保障体系精准灵活。

四是智能作战要素。智能科技将促使战斗力形成机制产生重大变革,在力量编成、装备体系、指挥决策、作战保障、军事训练等作战要素方面产生重大变化。军队规模结构和力量编成体系化、智能化特征愈加突出;装备体系的智能感知、智能处理、智能打击赋能愈加显著;指挥决策适应对抗博弈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施令的实时准确性要求愈加苛刻;作战保障的灵活性、精准性、大数据覆盖性等需求愈加严格;军事训练的人机一体训练、装备自学习训练的新模式愈加显现。

2.2未来智能导弹发展需求

智能导弹是在微电子、互联网、大数据、超级计算、人工智能等技术发展基础上,基于“导弹+智能”和“智能+导弹”的设计理念,将智能技术融合应用于导弹装备体系的指挥、保障、阵地、发射、导弹的全要素,实现从观察、判断、决策及行动(OODA链路)的智能体系作战,以有效应对未来空间全维化、体系动态化、场景复杂化、数据海量化的作战环境。

智能导弹的发展需求主要有:一是战场态势智能认知能力。对战场时间维、空间维和全频段信息维的多源异构大数据进行融合、辨识与推理,实现导弹武器装备体系“云端”和“终端”对战场态势的智能认知。二是威胁环境智能对抗能力。综合战场威胁环境要素,利用小样本或无样本自博弈训练推演,生成智能对抗决策模型,实现威胁环境智能对抗决策。三是体系作战智能协同能力。针对地面保障、地面指挥及导弹装备的体系作战要素,实现阵地智能感知与管理、储存转载发射一体化、作战保障数据多元精准化,通过博弈推演学习、智能辅助指挥、人机交互协作,提升作战指挥的动态实时和精确高效能力,支撑导弹群体智能整体跃升。四是多域目标智能打击能力。发展跨域飞行弹道组合、侦控打评多功能一体化、智能可控多模式毁伤等技术,提升对多域目标的智能打击能力。

人工智能技术在导弹武器装备应用的关键技术

人工智能概念诞生于1956年,至今大致分为三个发展阶段:第一阶段(20世纪50~80年代)。这一阶段人工智能刚诞生,基于抽象数学推理的可编程数字计算机已经出现,符号主义快速发展,但由于很多事物不能形式化表达,建立模型存在一定局限性。此外,随着计算任务的复杂性不断加大,人工智能发展一度遇到瓶颈;第二阶段(20世纪80~90年代末)。在这一阶段,专家系统得到快速发展,数学模型有重大突破,但由于专家系统在知识获取、推理能力等方面的不足,以及开发成本高等原因,人工智能发展又一次进入低谷期;第三阶段(21世纪初~至今)。随着大数据积聚、理论算法的革新、计算能力的提升,人工智能在很多应用领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迎来了又一个繁荣时期,在导弹武器装备应用方面的主要技术体系如图2所示。

图2人工智能技术应用于导弹武器装备的技术体系

在智能基础理论方面,深度学习基础模型取得重大突破,推动了以深度学习为代表的机器学习算法在机器视觉和语音识别等领域取得了极大的成功,识别准确性大幅提升。但必须认识到,现有深度学习模型在结构和功能上与鲁棒的人脑仍存在很大差距,依赖大量的高质量训练数据和计算资源来充分学习模型的参数,泛化能力严重缺失。为支撑人工智能持续发展与深度应用,需兼顾当前需求和长远发展,突破人工智能应用基础理论瓶颈,开展引发人工智能范式变革的基础研究,促进学科交叉融合。

构建新一代人工智能基础理论体系:①大数据智能理论。建立数据驱动,以自然语言理解为核心的认知计算模型,形成大数据到知识,知识到决策的能力。②跨媒体感知计算理论。低成本低能耗智能感知、复杂场景主动感知、自然环境听觉与言语感知,多媒体自主学习等理论方法,支撑超人感知和高动态、高纬度、多模式分布式大场景感知。③混合增强智能理论。人机协同共融的情境理解与决策学习、直觉推理与因果模型、记忆与知识演化等理论,实现学习与思考接近或超过人类智能水平的混合增强智能。④群体智能理论。建立可表达、可计算的群体激励算法和模型,形成基于互联网的群体智能理论体系。⑤自主协同控制与优化决策智能理论。自主无人系统的协同感知与交互、自主协同控制与优化决策、知识驱动的人机物三元协同与互操作等理论,形成自主智能无人系统创新性理论体系架构。⑥高级机器学习理论。自适应学习、自主学习理论,实现具备高可解释性、强泛化能力的人工智能。⑦类脑智能计算理论。类脑的信息编码、处理、记忆、学习与推理理论,建立大规模类脑智能计算的新模型和脑启发的认知计算模型。⑧量子智能计算理论。建立高性能计算与量子算法混合模型,形成高效精确自主的量子人工智能系统架构。

在智能处理技术方面,传统机器学习从一些训练样本出发,实现对未来数据行为或趋势的准确预测。传统机器学习算法如逻辑回归、隐马尔科夫方法、支持向量机方法及决策树方法等,平衡了学习结果有效性与学习模型可解释性,为解决有限样本的学习问题提供了一种框架。近年来兴起的深度学习算法,是建立深层结构网络模型,如深度置信网络、卷积神经网络、受限玻尔兹曼机和循环神经网络等,其实质是给出特征表示和学习合二为一的方式,放弃了可解释性,单纯追求学习的有效性。

构建新一代人工智能处理技术体系:①深度学习处理技术。深度强化学习、深度学习模块图网络及多任务学习等技术,突破小样本阻碍,推动通用人工智能初级形态的实现。②知识计算引擎与知识服务技术。知识加工、深度搜索和可视交互技术,实现对知识持续增量的自动获取,具备概念识别、实体发现、属性预测、知识演化建模和关系挖掘能力,形成覆盖大规模实体的多源、多学科和多数据类型的跨媒体知识图谱。③跨媒体分析推理技术。跨媒体统一表征、关联理解与知识挖掘、知识图谱构建与学习、知识演化与推理、智能描述与生成等技术,实现跨媒体知识表征、分析、挖掘、推理、演化和利用,构建分析推理引擎。④群体智能处理技术。群智知识表示框架、协同知识资源管理与开放式共享等技术,实现基于群智感知的知识获取和动态环境下的群智融合与增强,支撑大规模群体感知、协同和演化。⑤混合增强智能处理技术。人机协同感知与执行一体化模型、智能计算前移新型传感器件、通用混合计算架构等技术,构建自主适应环境的混合增强智能系统、人机群组混合增强智能系统及支撑环境。

在智能处理芯片方面,经过30多年的发展,目前已经诞生了不同特色的各类智能处理芯片,如图形处理器(GPU)、现场可编程门阵列(FPGA)、数字处理器(DSP)及专用集成电路(ASIC)、众核处理器、神经拟态芯片等。这类芯片也称为智能加速芯片,是以现有芯片架构为基础,对某类特定算法或者场景进行加速,实现特定场景下的计算速度、功耗和成本等方面的优化。尽管在某些具体任务上可以大幅超过人的能力,仍处于智能芯片发展的初级阶段,其通用性和适应性,与人类智能相差甚远。

发展新一代人工智能芯片技术,短期内以异构计算为主,计算框架高度并行与扩展,更高效的大卷积解构和复用,复杂异构环境下的计算效率提升,实现多种类应用算法的加速;中期要发展自重构、自学习、自适应的芯片,支持算法的演进、类人的自然增长和应用的多样性;远期是向通用智能芯片的方向发展,采用智能计算体系结构与系统、类脑神经网络、人工智能操作系统等技术,具备可编程性、可重构性、高能效性等特征,实现具有多媒体感知信息理解和智能增长,常识推理能力的类脑智能系统。

在智能处理平台方面,随着深度学习在计算机视觉、自然语言处理等领域的成果越来越显著,国外产业巨头纷纷开源深度学习的模型与平台,如谷歌公司推出的TensorFlow智能框架、英伟达公司发布的Python迁移学习工具包、苹果公司发布的CoreML2高性能机器学习和深度学习框架、硅谷科技巨头联合建立的非营利组织OpenAI推出的深度强化学习教育资源SpinningUp、Facebook发布移动端深度学习加速框架QNNPACK,以及Scikit-Learn和BVLC/Caffe等开源框架,为智能处理算法的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平台支撑。

统筹布局人工智能处理平台:①人工智能开源软硬件基础平台。支持知识推理、概率统计、深度学习等人工智能范式的统一计算框架平台,形成促进算法、硬件和智能云之间相互协同的生态链。②混合增强智能支撑平台。支持大规模训练的异构实时计算引擎和新型计算集群,为复杂智能计算提供服务化、系统化平台和解决方案。③智能基础数据与安全检测平台。建设面向人工智能的公共数据资源库、标准测试数据集、云服务平台等,形成人工智能算法与平台安全性测试评估的方法、技术、规范和工具集。

结束语

综合人工智能技术发展态势和应用情况看,智能导弹发展还存在较大差距和不足,主要表现在:一是支撑导弹的智能基础体系有待更大突破。智能技术应用于导弹领域受信息不完整性、博弈强对抗性、环境高复杂性、响应高实时性及边界不确定性等因素制约,目前以深度学习为代表的智能理论算法,依赖大量的高质量训练数据和计算资源,单纯追求学习有效性,放弃了可解释性,泛化能力严重缺失。智能处理芯片主要以现有芯片架构为基础,对某类特定算法或场景进行加速,实现特定场景下计算速度、功耗和成本等方面优化,但其通用性和适应性,与人类智能还相差甚远。二是智能技术自主创新能力较弱。从国内智能技术应用看,大部分创新偏重于技术应用,智能领域的基础理论、处理算法及平台还处于跟仿国外的局面,大部分均直接采用国外的开源算法代码,或在其基础上进行二次开发,自主研发能力相比国外还存在较大差距。部分优势算法主要集中在人脸识别、语音识别等民用领域,对军方应用需求存在匹配性不高、性能评价缺失等问题。三是人工智能技术应用存在安全风险。基于人工智能技术应用现状看,人工智能尚处于智能感知阶段,还不具备智能认知水平和类人的推理思维,由其产生的安全可控等方面的风险尚难以辨识。

当前是加强人工智能布局、收获人工智能红利、引领智能时代的重大历史机遇期,应充分认清人工智能领域的特点和发展规律,加快构建智能技术支撑体系、设计规范和应用标准,逐步健全智能导弹数据资源池,开展人工智能通用验证平台建设,牵引推动先进技术成果转化应用,统筹推进导弹武器装备智能化发展。

[引用格式]徐刚锋,张旭荣,张岩,等.人工智能技术在导弹武器装备领域的发展研究[J].战术导弹技术,2019,(5):12-17.

本文选自《战术导弹技术》2019年第5期

作者:徐刚锋,张旭荣,张岩,朱隆魁

声明:本文来自战术导弹技术,版权归作者所有。文章内容仅代表作者独立观点,不代表安全内参立场,转载目的在于传递更多信息。如有侵权,请联系anquanneican@163.com。

智能武器装备

摘要:摘要本文定义了智能武器装备的概念,列举了几种重要的智能武器装备,介绍了武器装备智能化的发展趋势,讨论了智能武器装备与人的关系。随着信息技术、人工智能技术的飞速发展,各种各样的智能武器装备纷纷涌现。这些武器装备的共同之处是具有人脑的某些功能,如分析、判断、筛选、评估、综合的思维能力和自主攻击、操纵武器平台的行动能力等,能够部分地使人从繁重的脑力和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具有很大的军事价值。一、智能武器装备的定义武器是直接用于杀伤敌有生力量和破坏敌方各种设施的工具;武器系统是由若干功能上相互关联的武器、技术装备等有序组合,协同完成一定作战任务的有机整体;而武器装备则是武装力量用于实施和保障战斗行动的武器、武器系统和与之配套的其他军事技术器材。智能武器装备,亦称“智能化武器装备”或“人工智能武器装备”,是指利用人工智能技术研制的,具有某种智能特征,用于实施和保障战斗行动的武器、武器系统和与之配套的其他军事技术器材的统称。二、智能武器装备的种类智能武器装备种类繁多,大体上可以分为杀伤性和非杀伤性两种,其中杀伤性智能武器装备又包括软杀伤和硬杀伤两类。下面举例说明几种具有代表性的智能武器装备:智能枪一种由计算机控制,能自动识别主人,具有多种作战能力的新型枪。使用时,持枪者只需将枪口朝向目标,计算机就能根据敌方情况决定采取何种功能,同时调整方向,并发出射击指令。智能枪上安装有袖珍摄像机和热成像仪,它们与枪口朝向相同,捕捉到的图像能够投射到士兵头盔边缘的小视屏上。为防止敌人特别是恐怖分子盗用智能枪,智能枪的计算机能自动核对使用者的密码或手掌纹,如果与授权使用者不符,智能枪将拒绝“工作”,甚至自毁。智能子弹一种出膛后能自动跟踪目标的智能子弹。这种由枪管发射的自适应子弹,是通过以下两种装置控制其发射的:一是制导系统,二是压电陶瓷制动器。具备这两种装置的智能子弹,能以超音速毫厘不差地击中目标或较大型武器装备上的薄弱环节,射击精度相当高。智能导弹一种自动搜索、识别和攻击目标,并能在找不到攻击目标的情况下自动返航并回收的新型导弹。如美国研制的“黄蜂”反坦克导弹,由超低空飞机远距离成批发射后,它就会自动爬升到上千米,然后自动俯视战场,自动选择目标,互不干扰。若目标已有导弹跟踪,后到的导弹就会自动寻找其他的目标,以获得最大的杀伤效果。智能滑翔炸弹能够自动发现、跟踪和攻击目标的新型炸弹。作战时由飞机发射,能自己利用太阳能、风能和自身的能量在空中游弋,发现目标后迅速攻击。美国研制的一种智能滑翔炸弹最长可在空中游弋60分钟,并且具有识别敌我的能力。如果最终仍没有发现攻击目标,它还具有自毁功能。智能坦克一种质量只有普通坦克的十分之一的新型坦克。它可以顺利通过各种障碍物,能够识别目标的不同特征,并通过比较确定最佳行动方案,从而控制武器射击,具有很强的火力和突击力。它能在时速60多公里的情况下自行鉴别道路,区分人员与自然地物,绕过障碍物,探测地雷,绘制地形,分清敌我,确定目标。智能地雷一种引信具有主动识别目标能力,战斗部具有主动跟踪、攻击目标能力的新型地雷。有的智能地雷具有多功能传感器,当坦克进入地雷控制的半径为100米地域的范围时,即由微机控制发射智能子弹药。子弹药在空中主动寻找目标,攻击坦克顶甲。有的智能地雷采用智能引信技术,可根据直升机螺旋浆的声音和红外辐射特征判断敌我,当敌机进入有效射程后,由微机控制雷体战斗部起爆,发射子弹药攻击敌机。智能无人机一种不需人驾驶而能自行完成侦察、干扰、电子对抗、反雷达等多种军事任务的无人驾驶飞机。从目前发展情况看,按其工作原理可分为三种类型:一类为程控型,由计算机预编程序,自动导航;另一类是遥控型,由地面遥控导航;还有一类是程控与遥控相结合的复合型。无人机的重要任务是利用机载的侦察器材,进行侦察与指示目标,同时还可用于电子对抗。智能多用机器人一种四肢齐全,耳聪目明,具有一定的思维、感觉、知觉、识别以及分析和判断能力,能更多地模仿人的功能,从事较复杂的脑力劳动,执行多种军事任务的机器人。目前,世界上已经研制和列入发展计划的智能机器人主要有防御反舰导弹机器人、欺骗系统机器人、排雷机器人、防化机器人、烟幕机器人、侦察机器人、反装甲机器人、水下机器人、图像判读机器人、航天机器人等。智能C3I系统C3I是Command,Control,CommunicationandIntelligence(指挥、控制、通信与情报)的缩写。一种以会“思考”的计算机为核心,不仅可对大量的信息、数据进行分类与鉴定,而且能提出敌人可能采取的行动和己方应采取的最佳对策的武器系统,能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帮助指挥官在几分钟甚至几秒钟内判断情况,定下决心,下达命令,犹如一位忠实、精明、冷静的“高参”。三、武器装备智能化趋势我们可以从精确制导武器在战争实践中得到越来越多的应用这一侧面,摸索到武器装备智能化发展的脉络。下列数据表明,现代战争中使用的精确制导武器占弹药总量的百分比在一次次加大:越南战争为0.2%,海湾战争为8%,科索沃战争为35%,阿富汗战争为60%以上。2003年发生的伊拉克战争前十几天中,无论是F117隐身战斗轰炸机,还是B52远程轰炸机,都百分之百地使用了精确制导武器,攻击目标约1500个。武器装备智能化这一发展趋势和由此而来的更加精确的打击效果,使部队机动能力大大提高,作战行动在陆、海、空、天、电(磁)等多维空间的展开使作战样式呈现体系化的特点。四、人与智能武器装备的关系在战争中,人始终是智能活动的主体,智能武器装备只能在人事先安排的程序下动作,按照人赋予的思维功能对战场上的情况作出反应。不管智能武器装备多么精巧,如何“神勇”,都不能改变人是战争主体这一根本,不能自我调节和自我控制——智能武器装备归根结底仍然是人的能力的延伸和发展。与其他武器装备比较,智能武器装备同样要受到人和自然各种因素的制约。正如江泽民同志所指出的那样,“武器是战争的重要因素,但不是决定因素。决定的因素是人,是具有高度政治觉悟、高昂士气和掌握现代军事技术的人。”我们既要看到武器装备智能化的大趋势,又不能因为高技术武器装备的作用愈益突出,就否定人的作用。五、结束语先进的武器装备,是打赢高技术战争的物质技术基础和衡量国防实力的重要标志。武器装备的发展变化,从最终意义上决定着战争形态、作战样式、指挥方式,以及军队组织结构和军事理论的发展变化。我们历来反对“唯武器论”,但是也应承认,高技术武器装备,作为先进科学技术的应用,本身就体现和凝聚着人的智慧;不重视武器装备,人在战争中的决定性作用就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智能武器装备的应用无疑将引发未来作战理论、作战样式、编制体制乃至战略战术等诸多方面的一系列变革。当前,我军正面临着大力推进中国特色的军事变革,建设强大的信息化军队的紧迫任务。这就要求我们适应世界新军事变革发展趋势,从我国的国情和军情出发,走以信息化带动机械化、以机械化促进信息化的跨越式发展道路。智能化是我军信息化建设的最高境界,我们只有抓住机遇、打破常规,努力实现武器装备建设的跨越式发展,追踪世界军事科技发展趋势,瞄准武器装备发展的前沿,提高新研制主战武器装备的信息化建设起点,在重视搞好机械化武器装备建设的同时,加快进行信息化武器装备建设,使信息化武器装备进一步向智能化方向发展,才能打赢未来维护国家主权、领土完整的高技术战争。

引用本文

周健.智能武器装备[J].中国科技术语.

ZhouJian.IntelligentWeaponsandEquipments[J].CHINATERMINOLO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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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接本文:http://www.term.org.cn/CN/

             http://www.term.org.cn/CN/Y2004/V6/I01/42

人工智能运用于国防领域是大势所趋

美军无人潜航器

俄罗斯“阿尔戈”战斗机器人

美军无人机蜂群作战示意图

作为新一轮科技革命的重要代表之一,人工智能是当今科技领域最前沿的课题。AlphaGoZero通过自我学习碾压“AI前辈”AlphaGo、百度无人汽车上路、苹果手机开启新的刷脸认证方式……近年来,人工智能的实际应用显示其技术巨大的驱动力。

在人工智能技术不断进步的背景下,人工智能在国防领域目前发展如何?人工智能在国防领域能发挥什么作用?未来应如何发展人工智能使其更好服务国防领域?围绕这些问题,记者采访了国防科技大学研究员朱启超。

人工智能成为国际竞争新焦点――

军事强国纷纷抢滩部署

“从世界局势来看,世界各国尤其是军事强国都在抢先布局人工智能,美、俄等国家政府部门均发布了人工智能相关战略或规划,彰显国家层面对人工智能的高度重视。”朱启超表示。

资料显示,俄罗斯始于2008年的“新面貌改革”将人工智能作为重点投资领域。此外,俄罗斯还发布《2025年前发展军事科学综合体构想》,强调人工智能系统将成为决定未来战争成败的关键要素。欧盟在2013年提出为期10年的“人脑计划”,拟斥资12亿欧元进行人类大脑研究。2016年10月,美国白宫发布《国家人工智能研究和发展战略规划》,构建美国人工智能发展的实施框架。

在朱启超看来,不少国家都在推进人工智能在国防领域的发展运用,从最初的无人机到智能化信息处理系统、仿生机器人等,人工智能逐步渗透到国防和军队各个领域。

近年来,美国曾在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中大量运用无人机和后勤作业机器人。2014年以来,美军已将智能化无人系统作为“第三次抵消战略”的颠覆性技术领域给予重点投资。去年4月,美国国防部宣布成立算法战跨职能小组,旨在将人工智能用于国防情报搜集和分析领域。据报道,日前美国国防部正式下令建立一个新的人工智能研究中心,整合国防部所有的人工智能相关工作。

其他国家也在这个领域加快步伐,推动军队智能化建设。俄罗斯军事工业委员会计划在2025年之前实现俄军装备30%的机器人化,其军队轮式和履带式地面作战机器人已经投入叙利亚战场。韩国和以色列开发和使用具有自动监视和自主决定开火能力的边境巡逻机器,以色列已在其境内部署自主性很高的“哈比”无人机,韩国国防部也在近期表示将在2020年之前投入75亿韩元用于推动人工智能在情报侦察、指挥控制等领域的运用。

“可以预见,各类智能化无人系统与作战平台将在地面、空中、水面、水下、太空、网络空间以及人的认知空间获得越来越多的应用,深刻改变着未来战争人工智能的技术比重。”朱启超说。

人工智能运用于国防领域是大势所趋――

国防运用需求前景广阔

从历史发展趋势和未来战争需求看,人工智能越来越成为推动新一轮军事革命的核心驱动力,未来战争需求也越来越呼唤人工智能的军事应用。新美国安全中心研究员格雷戈里・艾伦在其主笔的一份题为《人工智能与国家安全》的报告中强调:“人工智能对国家安全领域带来的影响将是革命性的,而不仅仅是与众不同的。世界各国政府将会考虑制定非凡的政策,可能会像核武器刚出现时一样彻底。”

纵观历史,世界历次军事变革经历了从冷兵器时代、热兵器时代、机械化时代到信息化时代的发展历程,从冶炼技术到火药技术、机械化技术、原子能技术,再到信息技术,四次军事革命的发生都贯穿着技术革命的核心作用。“人工智能逐步走向战场,势必会引起武器装备、作战样式、部队体制编制和战斗力生成模式显著更新,进而引发一场深刻的军事革命。”面对人工智能在国防领域的发展态势,朱启超表示。

在朱启超看来,人工智能的国防运用需求非常广阔。当下,战争形态由机械化、信息化向智能化转型的趋势愈发明显,夺取未来战争的胜利越来越取决于军队的信息优势、智力资源和决策速度。而人工智能在减少战场人员数量、获取和分析情报信息、快速决策和反应等方面具有巨大的潜力。2016年,美国辛辛那提大学研发的人工智能程序“阿尔法”在模拟空战中击败了美军资深飞行员,人工智能技术对于军事革命的颠覆性意义已初步显现。

“人工智能越来越成为推进国防和军队信息化建设的重要驱动力,不断提升国防领域的信息处理能力、指挥控制效率、精确打击能力和精准管理保障能力。”朱启超对人工智能提升国防领域智能化运用非常期待,他表示,随着军民融合发展战略的实施推进,人工智能技术、大数据技术、云计算技术等新一代信息技术将在国防领域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推动国防和军事智能化水平不断提升。

警惕人工智能成为“战争毒药”――

人类是人机关系主导者

近年来,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军事领域涌现出各种人工智能相关作战概念和装备技术项目,但朱启超认为,目前人工智能相关技术与应用还处于快速发展的初级阶段,不应忽视人工智能军事应用的局限性。

“首先,人工智能并不能取代人类智能。人工智能在解决可编程范围外的战争问题时,需要人类的理性分析能力、灵活应变能力、道德分辨能力等,因此,要在遵循战争制胜机理的前提下进行人工智能研究。”他分析道。

朱启超进一步说明,长期来看,还需要警惕人工智能可能带来的安全、法律、伦理等诸多问题。

安全方面,军事对抗环境下,人工智能系统或武器装备一旦被对手通过恶意代码、病毒植入、指令篡改等手段攻击,将带来战术失利甚至灾难性后果;人为错误、机器故障、环境扰动等因素也可能使得系统失去战斗效力。

法律方面,国际武装冲突法中的核心原则――必要性、区别性、相称性和人道性都将面临如何适用和调整的问题。比如,战场机器人无法区分军人与平民而造成滥杀无辜给区别性原则构成挑战。

伦理方面,由于智能化评估决策技术、无人机、机器人等的应用,人类奉为最高价值的生命和尊严可能受到漠视甚至践踏,而战争的指挥者却远离战场享受战争胜利的果实,战争或将成为搬上战场的“电子游戏”,这将冲击人类的道德底线。是否应该将人类的道德标准嵌入日益智能化的机器、嵌入什么样的道德标准以及如何嵌入?这些问题需要世界各国的广泛研究和探讨。

针对人工智能在国防领域运用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安全、法律、伦理等问题,朱启超建议,应加强社会安全监督管控,形成适应人工智能时代的社会治理模式;积极参与人工智能国际军备控制讨论与谈判,为应对人工智能带来的安全、法律与伦理问题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牢固确立人类是人机关系主导者的思想,实现对人工智能的安全有效控制,让其为人类的和平福祉服务,而不是使人工智能成为“恶魔的帮凶”。(潘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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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潜航器

无人潜航器,也可称为无人水下航行器和无人水下运载器等,是没有人驾驶、靠遥控或自动控制在水下航行的器具。随着无人潜航器及相关技术的发展,无人潜航器已经被用于执行扫雷、侦察、情报搜集及海洋探测等任务,在未来海战中还可作为水下武器平台、后勤支持平台等装备使用。

优势:与潜艇相比,无人潜航器是无人作战平台,因此可以大大降低战争的伤亡;体形小,加上其他隐身高科技的应用使其隐身性能高于潜艇;多功能,多用途。

局限:续航性差限制无人潜航器使用范围;所用锂电池存在易着火等技术缺陷;目前导航功能尚需完善。

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水下无人潜航器必将在未来战争中发挥巨大作用,并将改变未来海洋作战的具体模式。

战斗机器人

军用战斗机器人作为战场上的一支新兴力量,是配合人类士兵作战的角色。按照军用机器人作战领域不同主要分为水下军用机器人、地面军用机器人、空中军用机器人和空间军用机器人等。

优势:战斗机器人在执行低烈度作战和危险任务时可以大大减轻人类士兵的负担和伤亡。此外,其还具有较高智能、全方位作战能力、较强战场生存能力、绝对服从命令等优势。

局限:战斗机器人不具备复杂条件下的作战能力;如今战斗机器人的智能化和环境适应能力还未达到单独作战程度,很大程度依赖于人类士兵的操作和指挥。

从长远来看,随着智能化牵引机械化和信息化向更高水平、更高层次发展,战斗机器人发展潜力巨大,其智能化程度将更高、武器平台将更复杂、环境适应和生存能力也将更强,能够参与的战争模式也将多种多样。

无人机蜂群

无人机蜂群由若干配备多种任务载荷的低成本小型无人机组成,它们参照蜜蜂等昆虫的集体行动模式,在人类指挥或监管下共同完成特定作战任务。

优势:作战时无人机蜂群可专业化分工,因此能执行多种任务;每架无人机功能相对单一,可大幅降低研发和采购成本;无人机蜂群可增加战场传感器和攻击武器数量,使军队在局部战场拥有空中装备数量优势;大量无人机可瘫痪敌人防空雷达,消耗敌人有限数量的高成本防空弹药。

局限:由于无人机蜂群对协同和自主的要求更高,需要建立管理大规模蜂群的全新指挥控制模式,因此面临攻克协同作战算法、集群个体间通信、远程指挥控制等关键技术的挑战。

未来,无人机蜂群将牵引未来空中作战装备呈现出机体廉价化、平台自主化、载荷小型化等特点,可能对未来航空装备体系的发展思路产生变革性影响。

(责编:芈金、黄子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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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将如何影响未来战争

新型作战域成为战争对抗的制高点。未来高度智能化的无人系统,能够在高温、极寒、高压、缺氧、有毒、辐射等恶劣条件下,在极高、极远、极微、极深等极端环境,遂行多种作战任务,战争空间逐步向宏观和微观两极拓展,从充分利用自然空间向主动创造和利用技术空间转变,新型技术空间融合各类传统物理空间,形成一体化全域战场。传统物理空间方面,战场制权的争夺向两极无缝延伸扩展。陆、海、空、天等传统战争空间在横向上范围不断扩大,纵向上垂直上下延伸,各维战争空间之间的缝隙和断层逐步被弥补覆盖,战争空间走向全谱化全球化。与此同时,脑技术、认知技术等逐步军事化,形成新的对抗领域,催生出认知空间这个新的战争空间。各个空间和场域在泛在网络技术的支撑下,构成覆盖战场每个角落的智能化作战环境,将陆、海、空、天等各个战争空间及其作战力量紧密耦合起来,形成多层联动、整体呼应的“大空间”作战体系,有力支撑各个“点战场”作战行动。

战争的本质和规律受到全面深刻的影响

人工智能的发展和军事应用,还将在战争伦理、交战规则等问题上带来冲击,全面而深刻地影响战争的本质和规律。

可能进一步降低战争门槛。军事智能发展催生出认知战、失能战等非杀伤性作战手段,不再以消灭对手为目的,而是以控制对方认知、行动等方式取胜,大大减少人员伤亡数量;机器人、无人机、无人潜航器等自主武器成为战争主要杀伤目标,将使后台操纵人员的伤亡进一步减少。这些因素使战争看起来显得更加“人道”,进一步减轻了战争决策者发动战争的道义责任和政治压力。此外,由于网络、太空、深海等新型作战空间的对抗更具有隐蔽性,难以判定谁是发起者,也容易使战争决策者更愿意冒险。

对战争伦理产生巨大冲击。军事智能的出现将引起战争伦理的大讨论。自主无人系统的发展使战争出现“无人化”趋势,可能改写战争的定义;非国家行为体、个人具备了与国家对抗的能力,将对战争是政治继续的本质受到冲击;特别是基于人工智能可能出现的反人类风险,已经导致全人类对人工智能应用前景担忧,并引发人工智能军事应用的反思;人工智能催生的杀人机器、杀人“蜂群”定点清除模式,也将面临越来越多的人道主义挑战;战争中的自主机器是否有杀人的权利,将成为战争伦理研究讨论的核心内容。

对交战规则构成颠覆性影响。人工智能的出现将重新定义战争本身及其交战规则,如网络主权、基因主权等问题的提出,意味着战争的定义将不再是一方动用人员和装备对另一方进行领土主权的入侵,而将定义为对其所有主权的有意侵犯。智能武器在战争中如何使用、有哪些限制将成为战争法领域讨论的重要内容,特别是“完全自主的”、不受人类控制的武器系统可能被国际法律文件禁止,智能武器的军备控制将提上国际议事日程,大国围绕军事智能话语权的争夺将日益激烈。

AI军事应用是一把双刃剑

作者:熊玉祥

随着智能化时代大幕开启,人工智能正以超乎人们想象的速度迎面而来,不仅冲击着各行各业,也改变着我们的认识和观念。作为对技术变化天生敏感的领域,人工智能的军事发展和应用正风起云涌。

当前,伴随着信息技术、传感器、大数据和物联网的快速发展,人工智能的军事应用正迎来新一轮机遇期。渗透至军事应用各个领域,具备指挥高效化、打击精确化、操作自动化和行为智能化的人工智能武器装备,将在未来战场上贡献独特的“机器智慧与力量”。

恩格斯曾言,尖端科技的应用最早是从军事领域开始。当新科技显著提升军事作战能力时,便促成新军事变革的发生。美、俄等传统军事强国预见到人工智能技术在军事领域的广阔应用前景,都把人工智能视为“改变战争游戏规则”的颠覆性技术,认为未来的战争将是智能化战争、未来的军备竞赛将是智能化军备竞赛,并已提前布局,希望抢占人工智能军事应用先机,力求与潜在对手拉开“代差”。几个月前,美国国防部副部长沙纳汉正式发布关于成立“联合人工智能中心”的备忘录,这将进一步加大人工智能在美军军事项目上的应用。俄罗斯也视人工智能为未来军事竞争的制高点,正加紧研制可以驾驶车辆的类人机器人、组建可与人类战士并肩战斗的机器人部队。

需要注意的是,人工智能军事应用是一把“双刃剑”。“它既可能成为人类迄今发生过的最好的事,也可能成为最糟糕的事。”霍金对人工智能的这一评价,启示我们面对“来势汹汹”的人工智能军事应用要保持足够的审慎。未来,随着大量智能化无人系统运用于战场,战争成本将大大降低,作战人员的“零伤亡”有望成为现实,这极易导致军事强国在武力使用上更加随意。而在复杂战场环境下,拥有高度智能的无人作战系统极有可能出现识别错误、通信降级甚至被敌电磁、网络攻击后“倒戈反击”等问题,而诸如滥杀无辜、系统失控等更会给智能武器的军事应用带来无穷隐忧。

由此可见,事关战争的重大问题决不能轻易交由机器做抉择,即便是人工智能军事应用日益完善成熟,也不能放任智能武器的“野蛮生长”,需要警惕人工智能可能带来的安全、法律、伦理等诸多问题。应加强社会安全监督管控,形成适应人工智能时代的社会治理模式;积极参与人工智能国际军备控制讨论与谈判,为应对人工智能带来的安全、法律与伦理问题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牢固确立人类是人机关系主导者的思想,实现对人工智能的安全有效控制,让其为人类的和平发展服务,而不是让人工智能成为“恶魔的帮凶”。

对这一有望深刻改变未来战争形态的技术形态,我们既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更要充分激发其活力。从军事变革史看,科学技术在历次变革中发挥着源头促发性、基础支撑性作用,谁具有技术变革的敏感性并首先实现技术上的突破,谁就能掌握新的战争规则、控制打赢未来战争的制高点。对一支军队而言,不能正确预判军事科技突破方向、把握战争形态变化,不仅会导致“技术代差”,更会导致核心能力和国家安全等危机。

今天,面对科技发展之“大变局”“大突破”,我们应从设计战争、掌握制胜规则的高度,深刻把握人工智能对战争形态演变的内在驱动性影响,切实夺取打赢未来战争主动权。我们需要牢牢把握人工智能发展的重大历史机遇,搞好战略规划,突出智能化的目标牵引与规划主导,密切跟踪前沿技术,以积极主动的作为有效维护国家安全。

军事安全遭遇新变局新挑战

作者:徐林、王兴旺

人工智能迅速发展将深刻改变人类生产生活方式,深刻改变战争形态和作战方式。新时代维护国家安全,需要我们高度关注人工智能给国家军事安全带来的新影响。

人工智能将改变大国军事实力对比图景

近年来,人工智能加速向军事领域渗透转移,改变了人与武器的关系,颠覆了战斗力的传统表现形式,正在引发军事领域的链式突破,其军事应用水平将成为大国军事实力比拼的重要标志。自主化、低成本的远程无人机和深海无人潜航器,将对坦克、航空母舰为代表的传统武器平台形成非对称作战优势,使这些我们熟悉的“大国重器”的作战效能和军事影响力大为降低。同时,人工智能给工业领域带来的“机器人换人”现象,也深刻影响和重塑着国家军事实力的内涵,人口规模将不再是大国军事实力的重要支撑要素,取而代之的是国家军事智能化水平。

人工智能将催生新的“以弱胜强”

随着以智能制造为主导的“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全面兴起,及仿人智能、机器智能、群体智能、人机混合智能逐渐发展成熟,科技创新到物质生产再到战争实践的演进链条被再次全面打通,新一轮战争方式创新呼之欲出。伴随人工智能技术的不断融入,传统作战中需要耗费大量时间精力的观察、判断、决策、打击流程大幅压缩,在统一智能战场态势感知牵引下的各种作战行动高度耦合、并发进行成为可能,一体化并行作战将成为未来战争新的作战形式。由此派生出的“蜂群”消耗战、跨域机动战、认知控制战及其衍生样式,将复杂昂贵的大型武器系统分解成协同增效的低成本集群武器系统,通过群体增效、夺控核心,借助智能技术优势将实现新的以弱胜强、以小博大。

人工智能有可能导致更多军事冲突

尽管人工智能技术有了极大突破,但面对急剧变化、高度复杂的战场环境,人工智能的“创造力”和“能动性”还难以完全适应,特别是基于深度学习的人工智能目前还无法解释和复现决策推理过程,而且人工智能尚不具有人类所特有的情感因素,这就使得人工智能军事应用往往只关注现实军事效果而忽视其他风险因素,从而可能导致难以预料的意外冲突。其次,大量智能化无人装备投入战场,能够提高战争的精确性,有效限制战场范围,从而减少因民意和经济等因素对政府发动战争的制约,事实上给战争的爆发降低了门槛。再次,由于智能化因素的加入,使网络攻击的成本更低、隐蔽性更强、破坏力与波及性更广,智能化时代的网络战争将更加频繁,因网而起的军事冲突有可能成为常态。

深刻改变现代战争体系

作者:牛玉俊、曹智

战争体系,是由战略决策指挥系统、武装力量系统、战争动员系统、国防科技工业系统和基础设施系统等构成的应对或进行战争的有机整体。目前,人工智能正在加速向这些系统广泛渗透,深刻改变着它们的功能结构,使战争体系各要素联系更加密切、运转更趋快捷高效,智能化特征日益凸显。

战略决策系统运转更加高效

未来战争双方的竞争重心将转向认知领域,谁能够率先主导这一领域,谁就能掌握战略主动。人工智能技术通过对海量数据自动分析与识别,提升信息处理速度和质量,最大程度拨开了“战争迷雾”,为主导认知领域提供了可能。融入人工智能技术的决策辅助系统,可有效突破人类分析能力局限性,保证指挥员快速准确判断和预测战局发展,定下作战决心,形成对敌决策优势。此外,人工智能技术还可使处于不同空间的智能化武器,围绕统一作战目标,共享态势,自主行动,从而实现作战行动的自组织协同,有效提升指挥效率。

武装力量结构编组不断重塑

随着“人-机”结合程度的持续加深和智能化武器装备的广泛运用,现有的武装力量结构功能、编组模式将发生颠覆性变化。无人机、无人潜航器、战斗机器人、智能化士兵装备等新型智能化武器装备将成为未来战场主角,无人化集群力量将成为武装力量发展的新方向,人与机器的“共生混合”和机器之间“自主适应”将成为武装力量编组的新形态,建立在物联网、物流网基础上的智能战争保障体系将实现任务自主分发、远程精准保障。

战争动员模式发生重大变化

随着人工智能快速发展与广泛应用,战争动员的手段能力、资源范畴、任务重点等将发生显著变化。动员模式将转化为以“人机结合、自主、智能和自适应”为基本特征的智能化新模式,战争动员的科学性、精准性、快速性与适应性大幅提高。智能化民用设施与产品在军事功能上将实现质与量的同步提升,成为战争动员新的重要资源,并逐步发展成为核心资源。民间力量与民用手段将更多地融入作战行动,对敌作战体系关键节点实施有效攻击,直接削弱敌方的战争能力与战争意志。

国防科技工业系统深刻变革

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以及智能化装备的研制生产,将深刻改变传统的科研、生产和管理模式。智能院所和智慧工厂将成为国防科技工业科研生产的基本依托,实现生产设备网络化、生产现场无人化、生产方式智能化,全面提升科研创新质量和效率,增强国防企业核心竞争力。同时,智能化将催生自动化、实时化、定制化国防科技工业管理新模式,提高企业设计创新能力、定制服务能力和快速响应能力。

基础设施系统实现整体转型

在人工智能突飞猛进的背景下,基础设施也将发生深刻的变化。泛在云联成为现代战争体系新的基础设施,通过信息物理系统,对各类战场大数据实时自动采集、储存、处理、传输等,为智能化作战提供服务。基于人工智能技术的升级改造,无人装卸码头、智能领航机场、智慧化电厂、智能运输工具等基础设施的自动化、智能化程度明显提升。基础设施对“软杀伤”防护的需求将更为突出,对基础设施智能化系统的防护也将变得更为迫切。

牢牢把握关键领域战略主动权

作者:张露、唐尧、王剑飞

全面提高新时代备战打仗能力是我军的中心任务,也是军事智能化发展的根本指向,为此应聚焦备战打仗需求,加速推进指挥控制、武器装备、军事训练等关键领域人工智能技术的军事应用,实现我军跨越式发展。

指挥控制:统筹全局的“智慧中枢”

未来战争对指挥控制的迅捷性、精准性、可靠性提出更高要求,迫切需要运用人工智能技术增强战场感知、情报分析处理、辅助决策能力。

战场态势感知是指挥决策的基础,应综合运用数据挖掘、深度学习等技术,提高图像理解、语音识别、目标匹配能力。运用智能组网技术,为战场感知大数据传输提供高速、可靠、抗干扰的信息网络支撑。通过战场要图智能标绘、态势要素智能计算、作战进程智能推演等典型应用,为指挥决策提供实时、立体、多维、精确的战场态势感知。

情报分析处理是实施科学指挥决策的前提。应加快研究和运用跨媒体数据融合技术,从海量、多元、异构情报数据中快速发掘支撑作战决策的关键信息,识别意图、发现征候、研判趋势、找到规律。

科学而高效的作战决策是争夺战场主动、赢得制胜先机的关键,要基于实时战场态势数据,通过平行仿真推演作战方案,预测战争演进趋势,自动匹配最佳行动策略,帮助指挥员压缩“观察、调整、决策、行动”周期时间成本。

武器装备:破敌制胜的“智慧铁拳”

武器装备是战斗力生成的物质基础和核心要素,是军事智能技术率先应用、直接应用的对象和载体,也是发展最快、成果最多、成效最为显著的领域。

通过加装智能化软硬件,让传统武器装备“长眼睛”“有耳朵”“会判断”“能自主”,大幅增强传统武器装备的生存力、突防力和毁伤力;智能无人作战系统是未来战场的主要力量,无人与有人、无人与无人间的协同作战将成为重要形式,空中的“蜂群”、水中的“鱼群”、陆上的“狼群”等无人作战集群将大量涌现;给精确制导弹药加上“智能大脑”,通过与智能战场态势感知系统、指挥控制系统互联互通,自主机动规避、自动识别定位、自动锁定目标,使弹药变得更“聪明”、灵敏、迅速,极大提升打击精度、速度和毁伤能力。

军事训练:通往实战的“智慧桥梁”

“像作战一样训练”是军事训练的发展指向。人工智能技术能够创设更加“真实”的武器操作体验和战场环境,能够逼真演绎作战进程、评估作战构想。

在单兵训练中运用人工智能以及增强现实、虚拟现实、模拟仿真等技术,为官兵的战斗技能、生理机能、心理效能等训练提供“虚实融合”的平台与环境支撑,官兵可看到、听到、“触摸”到“真实”的武器装备和战场环境,实现“身临其境、感同身受”“基于现实、超越现实”的训练。

在分队训练中综合运用目标识别、意图判断、多域融合、认知互通等智能应用,加速作战单元的能力生成,推动作战单元高效自主协同,提升自适应能力。

在战役训练中运用全息投影、虚拟现实、大数据和智能算法,使指挥员全面直观地观察和分析兵力部署和战场情况,使作战构想、方案推演以及能力评估等环节更加科学可靠,进而实时预测战局走向,自主推演、自主推送作战方案,先于真实战场进行仿真模拟,形成决策优势。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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